经过这短暂的插曲,日子又回到了从前。范老师问过一次座位的事,我就说她和同桌吵架了,而她之前的同桌也点头说不想和她坐一起,范老师也没再说什么。
我没有再玩过手机,我把手机交给她保管了。我交手机的时候心说这像不像上交工资卡?但是又立马自我反驳,不要胡思乱,我还看不上她呢!
我打量她,她好像真的长了点肉,虽然还是很瘦,但感觉比之前好不少。而且她很高挑,以至于我和她走一起的时候总是昂首挺胸,才能勉强比她高一点点。她脸上的痘痘也在不知不觉间消下去了,也许是因为最近吃的比之前有营养……反正,比以前好看了一点。
可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的内心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自卑感。
我常常会望着她桌子上贴着的座右铭发呆。
西山苍苍,东海茫茫,吾校庄严,岿然中央。
我那时候总是会问,你真的要考清华?她每次都认真地点头,目光坚定。其实就算她考不上清华又能怎么样呢,她的成绩985211照样上,但那是我永远触及不到的层次。
我陷入了莫名其妙的焦虑,同时成绩也陷入了瓶颈,再怎么努力每次都在班级20~30名之间徘徊,从来没有进过前20,而她还是一如既往文科第一,再差也没有掉出前三。
她就我的成绩说过我几次,但是我也没办法。我能怎么办呢?我已经把自己压榨到了极点,每晚1点多种睡,5点不到就起床洗漱上学背单词。
我甚至焦虑的失眠,有时候会做梦梦见她拿着清华录取通知书跟我挥手告别。
我感觉自己是要被抛弃了,我们的人生越拉越远,以后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
就这样来到了11月初,我拼尽全力也只能保持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虽然每天还是跟她说说笑笑,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多么的不安。
下午最后一节课,我在课堂上睡着了,等我悠悠醒来,除了她,教室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们都去吃晚饭了。”她说。
教室里面一片幽暗,窗外的夕阳即将落下,最后的黯淡余辉染红了天空,天上卷起的云层就像幽红色的沙浪。这种幽红色的昏暗也侵入了教室,静悄悄的。
“你怎么不去吃饭?”我揉了揉眼睛。
她没有回答我,但很快我就想到了答案,她坐在里面,要出来就只能叫醒我。
我看她安静地望着窗外发呆,好像在目送夕阳,殷红幽暗的颜色溢在她身上,这样的气氛真是忧伤极了。
“诶,你知道吗,我一定是要上清华的。”她看着窗外,轻声说。
我当时愣了一下,然后和往常一样,又笑呵呵的:“嗯,我要考北大。”
她忽然扭过头瞪着我,认真地说:“不,你一定考不上北大!”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又接着说:“但是BJ的大学有很多,你要努努力的话,说不定可以考个BJ的一本,到时候,我们就可以……”
她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只是直愣愣地看着我。
“可以什么……”
我感觉心脏先是慢了半拍,然后开始剧烈地跳动。
“可以继续做朋友!”她使劲瞪了我一眼。
夕阳彻底落入地平线,我们都被笼罩在宁静的暮色之中,都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了。
“一本太难了,二本行不行啊?”我隐约明白了什么,嘴角不住上扬。
“不行,必须一本!”她先是这么说,但踌躇了一会儿,“但如果你真的尽力的话,二本也可以……哎,你真是个笨瓜!”
她在我头上使劲敲了一下。
少年真是好骗,我就这么被她骗了。
没过多久,我又一次考试,拿了全班第十九名。
这是我第一次打破前二十的魔咒,排名出来的时候正是晚自习,她摸着我狗头说,不错嘛,继续努力。我脸上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心里却感觉原本的瓶颈似乎消失了,我心中不安分地对未来跃跃欲试。
那晚正是下雪,小雪如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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