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乾陵忽然说:“放心吧,西南侯的人还在盛京当中,圣上不会做什么。年底守祭之前至少是安全的。”
尤灵蕴带着信匆匆走了。
闫欣权衡着这其中的风险,问道:“您准备在大祭时怎么做?”
尤乾陵道:“这么想听?那我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吧。”
既然尤乾陵接了母亲大祭事宜,那到时候的场子就不可能顺顺利利了。毕竟站在他的立场上,绝不会委屈他身边的人。
“那份清单我照单全收,这事交锦衣卫办即可。”
说实话,闫欣对尤乾陵最欣赏的一点就是这泼天的脾气。起码她现在能自由行动,也有一部分是托了他在盛京的坏名声所赐。
只要那脾气不是冲着自己发的,对谁发作她都没意见。
尤乾陵见她没有吱声,问:“你不反对吗?”
闫欣疑惑道:“我为何要反对。而且我也有我需要做的事,您若是可以吸引大部分的注意力,对我来说是好事。”
尤乾陵也是个人,对自己在外名声如何他心知肚明。他以为她和寻常人一样不喜欢自己的脾气,忽然觉得自己擅自认为闫欣会不喜欢也挺自以为是。
他思索了一阵,笑着岔开话题问:“你呢?该不会你要查让圣上对偃偶发作之人?”
闫欣下意识应声肯定后回道:“这件事不解决,我们太被动了。”
总不能日后一直躲躲藏藏吧。
尤乾陵坐回到了阁楼他专坐的位置上。
“都追在我们屁股后面咬我们了,不查显得我们怕他了。多亏了张朝。”让她这么早就知道了内情。
尤乾陵面上全是纠结,几次张口想说点什么,最后却还是收了回去。
闫欣回头,看他如此神情,大约是有事要说,便在他对面坐下,直接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偃偶的事,是张朝和你说的吧。”
尤乾陵回道:“他不可能瞒我。”
闫欣想了想,说:“其实那时候我想过若是离开了尤府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可能更好。”
“也许吧,”尤乾陵这会想开了许多,还能站在闫欣的角度替她想了一会,道,“元硕带回来的消息,正好给了你个机会。你可以换个身份重操旧业,靠偃偶去接触祭天台。”
闫欣摇头,直接否定了他的这番臆想,说:“我现在离祭天台比开偃偶店的时候更近。犯不着舍近求远。”
而且祭天台发出的消息,也有可能是个坑,等着一直遍寻不着踪迹的自己自投罗网。比起年底大祭找不到合适的偃偶,她更相信祭天台更着急想要找到的是藏在盛京底下那股暗流。
尤乾陵往桌子靠过来。
“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平时总是一身贵气,哪怕是懒散也是一副矜贵的模样。此时却是一副竖肩提耳的模样,像是着急想要闫欣给他一个肯定。
闫欣一贯看不懂他的想法,这会倒是看懂了一点。
大约还是想讨要一个自己不会背弃他这个主子的准话。
可这个准话闫欣给不了。
她在接受尤三姐对自己友善时就顾虑过——她无法保证自己真实的身份哪天被揭穿。
到那时候就不是她背弃尤乾陵了,而是尤乾陵会背弃自己。
闫欣自觉自己不是个会照顾人脾气的性子,思索了一阵,直接说:“我原本想搬去绣坊找玉姐挤挤,或者去京郊张木匠家再混段日子,徐臻那边其实也行,而且更隐蔽些。”
尤乾陵越听越听不下去。
“住嘴吧。哪儿都比在尤府好是吧。”
闫欣叹气说:“话总不能说得太死。我们总有分道扬镳的那一天。”
屋内的戏偶和惊偶不知何时从内室出来了,尤乾陵被她一句话气性撩上来,正要发作,眼看到戏偶踩着优雅的小碎步往他这头扑过来。
闫欣半路拦了下,将戏偶检查了一番衣着外形,随后才放到尤乾陵面前,方便她爬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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