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风的屋门被人一脚踢开,门框立刻发出咔嚓咔嚓的刺耳声,一个满脸横肉,蛇目鼠鼻,看上去满是暴虐之色,身材像矮冬瓜一般的嚣张汉子。背着双手,跨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直挺挺地来到白解面前,身后则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年轻打手。
“徐乘,今天你要不还我的债,你那未婚妻就是我的了。”
白解微微蹙眉,在脑海中搜索了下此人的身份,徐三癞子,大名已经不知所踪,因为总是欺辱乡邻,做绝坏事,所以这外号倒是比大名有名得多。
这个位于阴冥山和西沙城官道边上的村落,人家大都姓徐,不过地位却天差地别,像那几位祖上有过功名的徐家人,身份最是尊贵,就是西沙城的一些富翁,平时也多有来往。
而像徐乘这样跟着母亲逃难流落至此的难民,虽然也姓徐,但和这里的本家没有关系,平日里随意被人欺辱,就是徐本家的小孩,也能够趾高气扬地在徐乘头上作威作福。
但这徐乘的母亲却不是一般妇人,原来竟然还做过两三年的私塾老师,这在西沙城可是件轶事,只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逃难到了这里。
来到徐家村后,徐乘母亲重操旧业,给那些贫民、佃户家庭的孩子当起了老师,并且也对徐乘的教导从未松懈。
这没过多久,徐乘母亲就给徐乘找了个未婚妻,实际按照这里的说法,童养媳或许更恰当一些。
不过天有不测风云,在徐乘刚满十五那年,徐乘母亲突然罹患重病,把好不容易攒下的家底都掏空了,也没救回来。
这场意外对心理非常敏感的徐乘造成重大打击,从此以后,他和那些地痞无赖开始厮混,整日不做正事,赌钱喝酒,对长得越来越标致的未婚妻肆意辱打,弄得周围邻居把他视若胡害,要不是性格柔顺的未婚妻还没有放弃照顾着他,只怕徐乘早就死在和别村的野外私斗中。
“真是个懦弱的家伙。”
“徐乘,你小子竟然敢骂我!”
满面凶光的徐三赖子以为徐乘说的是他,脸上顿时一片怒色,对着手下示意,然后等着看徐乘被自己的手下揍得半死。
两个人高马大的手下立刻冲了过来,身体要比徐乘高出一个脑袋,挥动双拳,虎虎生风,毫不留情地要往徐乘身上招呼。
白解抽身一闪,脚步像游鱼一般,轻松躲开对方的拳头,而那两人没想到白解竟然能躲开,收力不住,沙包大的拳头像重锤般落在房内唯一那张棱角斑驳的五仙桌上,顿时桌子如飞石般碎裂,满屋都是木质碎屑。
“你小子竟然还有两下,你们两个让开,让本大爷来!”
徐三赖子的本事并不弱,据说曾经在武术学院借读过一段时间,不过只学会了一些下三滥的打架手段。
就看徐三赖子那矮胖的身形猛然跃起,就像那被缆绳吊起的铁锤,弯腰出腿,一招白虎下山,脚尖踢向白解的双腿中间,距离已经不到两步。
这是想要让他成为太监呀!
白解没想到徐三赖子会如此狠辣,如果还是过去的徐乘,只怕吃这一脚,后半生可能就毁了,但白解可不会被这种手段伤到,虽然意志碎片中的能量还没有开始改造这具身体。
左手像闪电般横在身前,身体顺势后撤半步,等徐三赖子的脚尖落在胳膊上,早就摆出拔刀术准备的右手如弯月般劈在徐三赖子的膝盖上。
咔呲
膝盖碎裂的声音让那两个面上带着狞笑的打手浑身一颤,然后屋内就响起徐三赖子痛哭流涕的呻吟。
“痛死我了,我要死了!!”
“老大!”
白解收手正立,面色淡漠地看着在地上翻来覆去的徐三赖子,没有趁机干掉徐三赖子。
“杀了这小子,出什么事我担着!!”
徐三赖子虽然被腿上的痛楚弄得情绪错乱,却还是知道现在最应该做什么。
只是没等那两个打手出手,白解已经来到徐三赖子面前,冰冷得有些吓人的目光,让那两个打手竟然有些惴惴不安,对白解的敌意如冰雪般消融。
“若竹现在在哪?”白解冷冷的目光落在徐三赖子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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