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余呼了一大口热气,任由它在手掌上逗留:“林茹?她昨天就走了,想来是知道你能力的底细。”
这不是奇怪的事,薛知远就得知过这件事,晚上自然也将这件事告诉了林茹。
“先把杨兴成背包的日记拿出来吧。”徐峰指着地上的背包,示意来个人把它打开。
一、二、三、五号车厢的日记都有了,唯独四号车厢的日记不知所踪,徐峰一直对此抱有疑惑,终于在薛知远的记忆里找出答案——四号车厢的日记残篇交给了杨兴成。
霍灰咳嗽了几声,见徐峰没动,他只得嘿嘿一笑,从身后拿出一页泛黄的纸。
徐峰凑上前一把抢过,用手指捋平,仔细阅读起来。
——
四月八日。星期二。大雨。
我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每天普通地坐着地铁上下班。
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看看恐怖小说、电影、游戏。
我最近有些奇怪,梦里老是出现恐怖的场景,但我一点也不怕,因为我知道套路。
开门杀、镜子、医院、幼儿园、夜晚、血迹、手印、眼睛、突然凑近的鬼怪、窸窸窣窣的声音……
恐怖的元素被我背得滚瓜烂熟,这让我很难出现临场感,对梦境的内容也见怪不怪。
但今天坐地铁还是被吓到了。
明明是大白天,明明地铁里有那么多人,明明没有什么妖魔鬼怪。
安检的兄弟面容和蔼,一个劲地催我:查得不怎么严,快点进去。
地铁前站岗值班的兄弟满脸疑惑,喃喃着:今天的列车司机还没到,列车倒还正常能开。
我忐忑不安地进入车厢,心跳忍不住再一次加重。
年轻人惬意地点着香烟,互相畅谈,侧身靠在墙角的老年人举着猎枪,仿佛在瞄准不存在的猎物,旁边拎着小包的女士拿出一瓶花露水和一包火柴。
列车开动,突然席卷而来的狂风让我猛地抬头,玻璃窗破开一块棱角分明的大口,急匆匆赶来一名小伙,用不知从哪儿拖来的藤蔓包裹玻璃,同时还嘟囔:得赶快补好。
我从座位上刷地站起,快步走到牵拉门前,想要离开。
结果差点被绊得狗吃屎。
拌我的是一小节骨头,仔细一看顶部还雕琢着三颗骷髅头。
女声突然响起:欢迎乘坐轨道交通零号线,本次列车永无休止。
——
“图腾、火焰、藤蔓、猎枪都齐活了,就差毒蛇。”霍灰笑道,注意到徐峰的目光,突然补充,“哦,汤彭没顶过去,死了。”
汤彭的两颊深陷,似乎是因营养不良而死。
徐峰收回目光,说:“这篇日记的主人应该下列车了。”
霍灰表示赞同:“是啊,不然他没法写下这篇日记。”
徐峰看向他,说:“宋宾和赢案是队友,我初来时赢案之所以把日记给我,是因为他在身后暗示。”
这是薛知远的猜测,徐峰将它当事实讲出来。
“嗯,这事我知道,我和宋宾是好友。”霍灰无所谓地摸摸如桔梗般的头发。
“好友?你们以前博弈过?”
“不,第一次见,但是好友。”霍灰认真地说,“很合得来。”
徐峰冷笑:“但他死了。”
“也没什么不好。”
徐峰被这样的对话弄得有些心烦,他转身去四号车厢拿背包,被罗余叫住。
“我来帮忙。”
徐峰不置可否地迈开脚步,罗余默默跟随。
“饮用水单独装一个背包。日用品单独装一个背包。”
罗余不像是来帮忙的,倒像是一个监工,正呵斥着他唯一一名苦力。
“要不你来?”徐峰转头摊手。
罗余冷道:“饿的,没力气。”
徐峰的心中涌出一股杀之后快的冲动,与胜利条件的达成互相斗争。
左右手拎了四个包,徐峰喘着粗气进进出出,霍灰和叶榕则开始分配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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