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当整个流火帮并入去焦城的队伍时,徐峰心中忍不住惊叹,礼仪像是持有枪械的小孩,时不时向他炫耀一下力量。
王一剑抖落一下剑锋,将其重新收回剑鞘,刚刚教训了一顿不开眼的流火帮帮主。
“宁死不屈,兄弟们,不要与官兵为伍!”帮主吴松还在声嘶力竭,流火帮帮众避之不及,赶路的脚程更快了些。
王一剑觉得吵闹,于是多踢了他几脚。
吴松双眼通红:“呵,本可作虎,偏要为奴,王侯不过虚妄之辈,看你活出三分人样,为何甘愿归入奴籍?”
张袋子躲在徐峰旁边一声不吭,他亲眼见证了二把手李岩的死,就仿佛撒泡尿这般简单。
“帮主的死也不会比这复杂。”
他坚定地想着,身躯蜷缩得更加卑微。
徐峰赶路之余,随意地问道:“吴松,你既然反对王侯,何不去草民教当一名走狗?”
“草民教?呸,魔教而已,焦城就是被那些人搞得鸡犬不宁。”吴松一边嚷嚷,一边抹去额头的血迹,“老子虽然反炎王,却不屑与魔教为伍。”
“倒算是条汉子,却不懂得变通。”徐峰笑道,“你愿在粪池沐浴吗?”
“说什么屁话,老子可没那兴趣。”吴松皱起眉头,光是想象就让他恶心。
“若其中有你的兄弟好友,愈陷愈深,即将溺亡,你救是不救?”
吴松马上回答:“当然救,味儿冲个澡就没了,兄弟可是一辈子的。”
徐峰点头赞同:“帮主之志与徐某不谋而合。”
“哈,扯粪池都能扯到志向……”吴松虽是一莽汉,但能当帮主,终究有几分急智,他反应过来,大笑几声,“你是说,与王侯为伍就是进粪池?嘿嘿,大人果真妙人,好比喻!”
徐峰跟着笑道:“哈哈,关键在于救人。”
关灼敢怒不敢言,王一剑觉得没必要生出情绪,默默走自己的路。
“救人,对,救焦城的人,如今的焦城,唉。”吴松叹息一声。
若不是看重吴松对流火帮与焦城的了解,徐峰根本不愿和他废话:“何不暂与王侯同行,先解救焦城再分道扬镳?”
吴松的语气缓和不少,但仍有一分抗拒:“有理,只是太空,要怎么救,大人可有头绪?”
徐峰道:“先说说焦城,好歹让我了解一下。”
“哼,要是想问话,随便找几个听话的帮众就行。”关灼在旁边搭腔,显然对刚刚徐峰的比喻深感不满。
吴松这回没有发作,只是一五一十地将情况告知。
焦城原本由焦火将军占据,前几月将军病逝,改为火域前弓箭手圣殿殿主袁猎代为掌管。
如今草民教兴起,平民可以被随意射杀,殿主袁猎全不作为,城内乱成一锅粥。
王侯四处逃窜,只有扎根、不愿迁徙的世家才留下来揣揣度日。
关灼忍不住讥讽道:“嘿,草民教本事可真大,既能引乱民,还能分身。”
王一剑也问:“城内平民都能随意射杀,是不是太夸张了?”
吴松没有回答,只是不住地摇头叹气。
又过三日,队伍进入焦城。
没有守门的士兵和记账的先生,城门上空得都能放晾衣的竹竿。
进城五六分钟,他们抓到五个衣着褴褛的怪人,勋章都是三阶。
其中四个认清局势,哭丧着喊:“官爷饶命,我们只是流民,朝不保夕,给条活路吧官爷!”
只有一个脑子没有转过弯来,大声道:“老子是草民教教徒,专门来城门附近打哨的,识相的就给钱,不识相的那就留命。”
最终,不识相的人留下性命,草民教教徒只剩下四个。
一人慌乱之余,感到委屈:“弟兄们都这样啊,咱们至少不乱杀,城里头可不一定了,前一天是住店,后一天就是贼窝,咱们可比他们讲道理多了。”
徐峰开始相信吴松的话,下令杀了三个,留下一个,然后让队伍继续向前。
半夜就找民宿,有人的统统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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