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掌的茧子比我食指和中指间拉弦搭箭磨砺出的茧子还要圆润,是做机关磨砺出来的吧。
可他还不到十六岁啊!难道在娘胎里就开始练习吗?
即便那样不也才十七年吗?
不服不行啊,人家练的是真功夫。
“嘴上说千遍,不如动手干。”
“咱们马上动手做。”
公输孟启在脑子里完成了机关双足的构思,兴奋地从木桶里站了起来,毛巾绾在手臂上包裹着“黑装置”,露出“广溜溜”的身子。
确实是个嫩白的童子身。
长剑汉子的双眼早已适应了透进房间里的光亮,他发现那并不是自然光,现在已经快过酉时,外面应该是一片黑暗才对。
只有公输孟启才能将漆黑世界变得光明敞亮。
他看着落日弓,两人对了一个久久的眼神:
我们要跟着他干吗?
我想试试那机关双足,否则出去也难有立锥之地。
可我们不跟着他干能出去吗?
呃——
这是个问题……
“二位,这里有几套全新的衣服,希望能够合身。”
“刚才我和朱老板的谈话你们也都听到了,朱家有死士。”
“而我希望你们能成为我的兄弟。”
“像三殿下田石,像许洪福许大哥,一样的结义兄弟!”
结义兄弟!
不以金钱收买,不用手段控制。
我能保证就是:
跟着公输孟启干,一定能够将你们的人生带到从未企及的巅峰。
让世人看到你们真正的价值,实现你们的生命价值!
生命的价值。
这是一个极具煽动性的概念,虽然很难表述得清楚却总让人热血沸腾。
落日弓和长剑汉子的热血就在沸腾,不管是因为泡热水澡泡的还是公输孟启的话鼓惑的,反正是热乎乎的。
全新的衣服很合身,跟他干!
不干就是两具冰冷的尸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已死在廷尉大牢了。
傻子也不会选择那样的结局。
“机关双足”——
听起来充满金属的质感和坚定的意志,可做起来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它不是纯粹的机关,又有机关的成分;它是人体的延伸,还必须与人体契合。
而不仅仅是一个装饰的道具。
那个叫假肢或者义肢。
公输孟启先制作出两只长长的“靴筒”套住落日弓的腿上,长度延伸到膝盖之上,是名副其实的长筒靴。
说是“靴筒”其实是像靴筒一样环抱腿部的金属支架,活动的支架,对腿部的运动毫无影响。
而公输孟启恰恰需要通过腿部的运动来找到对应的“机关双足”传导点。
落日弓被吊威亚一样吊在半空,公输孟启让他想象双足完好时的样子做出各种足部动作:
走,跑,跳,蹬,踏,跃,踩,踱,跺,跨……
然后公输孟启仔细观察“靴筒”上被腿部肌肉带动的各个活动点,一边在支架上标注一边在锦帛上记录,勾画出运动轨迹和关联关系。
尽管足部的动作没手上的多,但关联起来却是个异常复杂的系统,仅仅一个跨步的动作分解开来就是三百多幅图。
长剑汉子看了一会儿就头昏眼花,这可比他学过的剑谱复杂百倍。
而且很多动作的区别是极细微的,比如:
“蹬”和“踏”。
靠的是神经系统传递大脑信号控制肌肉、肌腱、骨骼的曲张,收缩,力度,而外部的肌肉根本就体现不出来这种变化。
这时候公输孟启就用手握住他的腿,一遍遍地牵引着落日弓的腿重复做同一个动作,他则像号脉一样把手贴在不同的位置去感知那细如蛛丝的变化。
落日弓仿佛感觉到自己年幼时跌跌撞撞学走路的样子,父母牵着他的手引导他迈开一小步,险些跌倒,扶住他鼓励他,再来……
一步步不厌其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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