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的机械性工作总会惹人厌烦,但经历过了那样枯燥单调的生活,便也不会觉得现在这有什么可以厌烦的了,希利尔斯甚至乐在其中。
希利尔斯最喜欢的就是听信徒的忏悔,有时候他会听到一些他在教廷时所没有听到过的东西……
比如什么年轻小媳妇的婚外情啊,自己的丈夫又被什么小狐狸精勾引走了,又或者时上了年纪的老人哭诉自己的儿孙不争气,还有一位看起来憨厚老实的老公公在深夜唠叨神像面前偷偷哭泣,忏悔自己与儿子的妻子扒灰?……
虽然希利尔斯并不知道扒灰是个什么意思,不过看那个老公公难为情的样子,还有偷偷摸摸跟在他身边的几名暗牧和圣裁官的脸色,恐怕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最起码他向那些家伙询问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遭受到了毫不留情的拒绝,那些冷冰冰的家伙的脸上罕见的也流露出了难以启齿的样子。
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希利尔斯过不了多久就能听到些许有趣儿的事情。
也许当个神父没有什么不好的……
希利尔斯如是想到,清风拂过耳畔更是让他心情越加愉悦,嘴角带着笑容。
似乎这段时间的生活让他眉宇间的忧郁与愁苦有所缓解,不自觉的连一直强自端着的架子也悄悄放下了。
此时,希利尔斯正坐在教堂钟塔上的摇椅上,摇椅边上有一张小茶几,茶几上摆着几块甜点和一杯牛奶,除此之外,那个令他感到颜面尽失的咕咕鸡闹钟也被他摆了上去,颤抖的走针正在滴答滴答的走着。
希利尔斯脚蹬着墙,怀里抱着那只毛茸茸的小熊,摇椅一晃一晃的,希利尔斯闭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时光,没有丝毫形象可言,。
他喜欢这里相对自由的空气,只是很可惜,他终究不属于这里,他终将与这里告别,这里的一切美好,至始至终都不再属于他。
“阁下”
一个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突兀的将希利尔斯拉回了现实。
希利尔斯不快的睁开眼睛,伸手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然后抬起胳膊,在来人不解的目光中,用宽大的袖袍掩住嘴打了一个哈欠,这哈欠打的希利尔斯的眼睛里都浮现出了水雾,希利尔斯摇了摇头希望自己能够清醒一点,然而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出来做什么?不是告诉你们了吗?没有事情就不要出来打扰我。”
希利尔斯眉头深皱,将不耐写在了脸上。
来人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双手递到了希利尔斯的面前。
“这是冕下让我们转交给您的信,另外冕下要求您尽快回到教廷。”
希利尔斯嘴角那尚且残留的最后一丝笑意也彻底消失殆尽了。
栏杆外,清风吹过,树叶簌簌,一派萧索。
希利尔斯叹了口气,登在墙上的脚也放了下来,理了理衣服,同样伸出双手接过了那名暗牧手中的信件。
希利尔斯复杂的看着手中信件,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素白的信封上有点点金粉,信封正面的右下角是一行漂亮的花体字签的名字:圣沃尔蒙·弗洛朗·克莱斯特。
而在信件的封口处有一枚火漆印,深紫色与暗金色相交融的火漆印上印的是渔人权戒的纹案,这枚令许多人看见都会难以自制的激动的纹案,在希利尔斯看来只能徒增他的烦恼。
希利尔斯摩挲了一下那印记的纹路,也许是这信件并不是特别重要,信件上并没有设置教廷独用的加密方法,任何人只要将那火漆印撕掉就可以一窥这封教宗冕下给予他的教子的私密信件了。
希利尔斯再次叹息了一声,右手轻轻的一挥,没有什么绚丽的魔法招式,一把由纯光元素组成的小刀出现在了希利尔斯的手中。希利尔斯虚握着小刀的刀柄,心情沉重的撬开了火漆印。
“阁下对元素的控制能力真是越来越精妙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暗牧看见希利尔斯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忍不住出口称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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