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低谷 (3-1)

一连几个月，福兴槚号的销量持续减少，泰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岳平。岳平心里很奇怪：莫非萧地的民众已经不喝槚了吗？他询问了几个福兴的伙计，没发现哪家的槚少了的。

他去找了“快马货运”的李言掌柜，忧虑地说起这个事情。李言听后，也满眼担心：“别说你们福兴，我们运输业的货运量也是在递减。”岳平闻言，推测这种现象或许是行业内的普遍情况，可是，在需求量没有减少的情况下，销量竟然减少了，问题出在哪里呢？

他别过李言，准备明天带着白虎，去几个销量较大的城市看看，了解了解情况。

第一站，岳平和白虎去了林城，找到老主顾仓拉。没想到，一到仓拉的店铺，没等到岳平问话，仓拉已经抱怨起来：“兄弟，现在安城的槚是越来越卖不动了。”

“为什么呢？槚叶质量一直都很稳定呀，价格也一直保持原样，怎么就卖不动了。”岳平跟在仓拉后，他一边朝仓拉的槚室走，一边疑惑地发问。

“兄弟，你在康城可能不知道，现在浮国运过来的槚叶，都是一样的黑槚，价格还低。”仓拉扭转头，说着。

“萧地什么时候从浮国买槚叶了？”

“不知道，应该就这几个月的事情。我们的槚再不降价，恐怕就只能关门了。”仓拉按照老规矩给岳平泡槚，可是今天他格外烦躁，掺水进壶的时候用力过猛，水都溅出来了。

“这林城有没有卖浮国槚叶的地方？我去看看。”

“有啊，城西的‘浮水一槚’卖得就是。”仓拉给岳平面前的碗里，倒了满满一碗槚。

“兄弟，我们先去看看，槚回来再喝。”岳平别过仓拉，和白虎去了城西。

到了城西的主路上，两人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前面围了一堆人，就凑热闹看个究竟。走近了才看清，人群围着的地方正是“浮水一槚”。

这是一家兼卖干槚的槚楼。一楼的店铺是干槚店，许多萧地百姓正在抢卖槚叶。岳平看了看槚包上写的价位，确实比自家槚低得多，心想：这种价位连成本都不够？怎么卖得出？

为了查明真相，岳平和白虎去了“浮水一槚”的二楼，这里是喝槚谈天的地方。里面槚香缭绕、座无虚席。岳平和白虎在靠窗的一张圆桌上坐下，白虎冲着门口的小二喊：“来两碗槚，普通的。”

“好勒！”小二爽快地回答。然后，飞快地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槚。

“试试，尝尝口味。”岳平和白虎说道。

两人先是喝了一大口，再抿了一小口细细品味。

“怎么样？”岳平问。

“味道相差不大，只是这槚滋味稍涩，有股机油味道，应该不是安城的槚。”

“我也觉得。把小二找来问问。”

白虎叫来小二聊天。

“小兄弟，贵店这槚味道不错，挺好。”白虎说。

“客官，你懂行。这可是浮国的槚，这浮国自从被米国占了以后，制槚技艺可是越来越高呀。”

“味道这么好，价格怎么这么低，你们不会亏本买卖吧？”

“客官，小店这是商号，可不是慈善机构。亏本买卖是绝对不会做的。您不知道吧，米国工业发达，所以，浮国的槚都是机器做的。您想，机器一开，就有槚来，而且浮国离萧地又近，自然就便宜了呗。”

“小二，你这槚在哪里买的呢？”

“客官，您要卖槚就到楼下，如果你要问在哪儿买的，这我可不能告诉你。”那小二听出白虎没有买槚之意，就把手里的桌布往肩上一搭，横了一眼，走了。

小二走后，岳平眉头紧锁：“白虎，我们再去看看南城、昌城、庆城等地看看情况。”

后面几天，两人一起去了这些城市，发现越往萧北走，这种浮国槚销路越好。林城的一些人还觉得这种槚有机油味，稍涩，喝不惯，萧北的民众大部分都接纳了这种槚，安城产的槚叶在此销路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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