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章 一个新的可能性 (2-2)

我看面汤很新鲜有滋味，于是我趁她不在，端起碗来又喝了几口。我正喝汤呢。忽听她在走廊里大喊：

”嗐！你们这群精神病，出来见生人了！“

我在屋里觉得很好笑，差点把一口面汤喷出来。

正当我体验那种久违了的智商凌驾于众生的美妙感觉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堆乱步点的声音：皮拉啪啦。从门口那一股凉风直扑我的后脖颈子，我暗叫一声不好。猛一回头，可吓死我了。一群神经病挤在门口那里，想冲进来，又进不来。因为医院没给走廊安红绿灯，他们都挤在那，交通陷入了暂时的混乱。

刚才跟我吃面的菇凉，扒拉开众人，第一个挤进房间里来。一边对病人们说，不要紧，要文明，一边对我说，别紧张。他们好久没看见过生人了。要不，新人自我介绍一下。

我把碗放下，在裤子抹了抹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汗涔涔的手心。在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介绍自己呢？以前在公司里，新来的人确实都要自我介绍的。但是跟一群精神病，确实缺乏这种经验。于是我说：

“在这种仓促的情况下跟大家见面，稍微有点尴尬呢。其实我跟各位不是一个组织的，我不是病人。”这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但是他们哄堂大笑。有几个调皮的，接茬起哄说：

“我们也不是。真巧。哈哈。”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想，完了。智商和口才，貌似我要全面的处于下风了。但是说什么，也不能输给这群精神病。于是我故作轻松的说：

“你们也不是，蛮好的。那么可以理智的讨论一点事情了，是吧？”

“是呀。我们很理智的。你是哪间病房的？”

我笑笑说：“我不是哪间病房的。我是来值班的，就是看着你们的。现在你们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吗？乖哈。”我把我哄孩子那套拿出来了。“如果谁不听话，我会告诉院长，打你们屁屁的哦！”

有几个不够随和的精神病说：“你别骗我了！新来的病人，管起老病人来了。小泽，你说这样是不是不对。”他们说的小泽，就是请我吃面的那个女孩。那女孩撇撇嘴，笑眯眯的不言语。

我有点慌了，忙说：“小泽，是吧？喂，大家。她可以证明我不是病人的。你说句话，小泽，毕竟是你惹出来的事。你来澄清一下。免得让群众们误会。”

小泽还是笑眯眯的不说话。

那几个精神病转头向更多的精神病说：“这个新来的，十分不友好。也不懂规矩。来，朋友们，送他回房间睡觉吧。”

说着几个人冲进屋子，把我安在地。我像杀猪似的（这里说的不够准确，不是我杀猪，而是这次我是猪。）嚎叫：“小泽。小姐姐，快救救我。”

小泽不知道是犯病了，还是有意的。她请大家动作温柔一点，她说：“各位，各位，他新来乍到的，认不清自己的地位，情有可原。明天晚，我们再聚。今晚，让他早点睡。”

“他是哪间病房的？”有个疯子问。

小泽说：“就是这间。313。我们把他抬到床去吧。”

“床？哪里。”我脸贴着地板叫着。我进来的时候，确实没看见有床。但是这时候角落里忽然有了张床。这事挺神奇。

那几个力气大的，把我像按在床。然后一帮人呼啦啦的出了门。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蹦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向房间门。但还是晚了一步，只听咔嚓一声。门在外边反锁了。

我心想，这回挺好。病人成了替我值班了，我倒成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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