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些,虽说圣心难测,二圣与古来帝王皆不同,诚心待之,他们以十分诚心待我。”李征道。
遂去了楼上,李征自在楼下最西卧房要看地图。
不意才打开南都地图,这是太上皇给他的,外面走廊脚步声轻轻,眨眼间元春回来了。
她上楼只换了一身衣服,本穿着宫装襦裙,今换上一袭月华裙,裙摆稍短,不过足踝。
李征一瞧,她秀足踩着一双靸鞋(拖鞋),还是他出征之前留给她的,依旧如新。
雪足适米靸,盈盈豆蔻红,窗外夜风偷来,元春灯下犹如雪女。
“君为妾夫,妾为君妇,两心相知,由他人去说短长。”元春近来,侧身坐于临窗坐榻,双手托腮眉眼绽笑轻道。
李征伸手拨她耳畔乱发,将一旁正开的盛怒的一枝白玉般木芙蓉挪远些,元春盈盈浅笑,隔着花几探身来看,懊恼道:“看不懂。”
李征知她心中意,便刮了下俏挺鼻梁,笑道:“入住时,后院我便不管了,天香楼应当与白虎殿一般,你看着收拾西边卧房,我总要在熟悉之处住些日子的。”
元春嗯的一声:“我与她们一起看,后院里大约也是有十来个院子的,明日我问过她们,也提早配一些家当。别的便不管了。”
“好。”李征低头看地图,片刻想起一事道,“彩礼要多少才合适?”
元春一时捧腹,笑的不能自已。
李征恼怒,这有何可笑?
“我夫年少,然世上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却不知,却不知竟不知这个,”元春笑的无力,方支着手肘,气如玉兰,不能自已笑道,“如妾这样的贵勋人家女儿,最愁的不是纳征(送聘礼)之类,乃嫁妆也!”
“敢请教?”李征顿觉不妙。
果然,元春道:“纳征之时聘礼多少,女儿嫁妆便须翻倍。国朝本无此礼,奈何百年来贵勋人家相互攀比,渐渐有了这风俗。”
李征一算,以手加额。
元春奇怪,李征放下地图与她执手,元春三年来日夜思念,岂会羞耻,便反手合拢,将他手贴在脸上,方才失却的力气竟都奇迹般回来了。
李征道:“难怪今日大姐儿凤姐儿见我将几年所得留给她们都变了脸色,这若是聘礼,政老爷岂不是要备近将百万两银子嫁妆?”
元春一呆,又笑弯了眉眼儿。
她将香腮贴着手背,目光潋滟轻道:“我夫之礼,确实吓煞人了。”
李征不是很相信,还不至于罢?
“夫君不知,当年母亲嫁妆也不过三十万两。”元春柔声道,“夫君可知大房为何虽不甘心却不能居正堂么?”
怎么的?
“母亲那三十万两嫁妆,全都用在北都荣府扩建上。祖母又添了些,宁府也扩建了许多。”元春吃吃笑道,“正因如此,西府虽是族长,大事都来听老太太说的。东府大房虽袭爵,然荣禧堂西部及北部,是母亲嫁妆所建,故此二房居正堂,大伯也无话可说。”
李征就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了,荣宁二府不是在甄家存有银子五百万两么?
“那是官中钱哦,”元春笑道,“那些钱谁敢乱用?若用在扩建二府之上,小宗们岂不要闹翻了天?何况财不露白,是以不曾动用官中银子。”
说了遍又轻笑道:“夫君今日所赐,若她们当真以为是聘礼,怕是一夜也难以安睡了。”
“那就麻烦了,我知两府所藏也不多,值钱的怕是早就被偷光了,那点钱只是让他们还了债好度日。若误会了,岂不成了笑话。”李征托付,“卿明日归省如何?须说明白!”
元春便笑道:“妾日夜想嫁,那半年与夫君相得之时,这些日子妾想其中点滴便心中欢喜。如今虽未大婚,三媒六礼竟忘之若无,便是明日归省又如何?”
只不安道:“只是赐那许多银子,并非好事。清贫之日,反倒有利于二府那样的人家,再富贵奢遮,既非二府之福,也会有负夫君苦心。”
李征既给了尤氏与王熙凤,那银子自不可能再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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