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七日,阴。
我实在无法与他们共情,我的生活就是一盘散沙。
就像蝴蝶不能支棱起来美丽的翅膀,晚霞的最后一丝光芒也被云层掩住。
苏承时常打电话来问候我,他似乎很关心我。但我感觉不到关心,我内心只有愧疚。
这种负罪感与愧疚之情像一把利刃插在我的胸口,但同时又拖着我的身子一步一步前行,让我在无数个夜晚里抱着膝盖哭到嘶声力竭。
我去求过佛,我请求这神明将我带走。可我不能走,我还欠了很多人的情。
苍白无力的幻想已经不能支撑我的精神状态了,午夜梦回,我只会一遍一遍地掐着自己满是青紫的胳膊,企图能让心里好受一点。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没有促使我自杀,或者换个说法,为什么频频自杀未遂。
回想起来,我好像尝试过一次性吞一瓶药,就算它卡喉咙很痛苦,会想要呕吐,也能忍着吃完,但是结果没有丝毫反应。
也许是剂量不够大吧。
我仍然记得那天,我瘫在了厕所,仰着头望着高墙上的小窗,有月光从那里投进来。
清冷的光辉像是给墙壁镀了一层膜布,我浑身上下只感觉到了冷。
我忍受不了了,我真的想要离开。
记得有位港台男歌手说:我一生没做坏事,为何会如此?
命运啊,我也想问问你,我这十九年来留有善心,从小便知道要收敛光芒,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别人的事情,为何会如此?
可惜,命运不会给我答案,希望我自己可以。”
–
庄哗跟着吴正来到了商场,吴正手笔很大,后面跟了两个服务员提着许多奢侈品的袋子放入车厢内。
庄哗站在远处观望了一会儿,又望见从商场大门走出来的陈洛云,打扮的优雅高贵,与那日丧夫的陈洛云状态大相庭径。
陈洛云脸上堆满了笑容,吴正也笑着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陈洛云上了吴正的车。
庄哗也上了车,一直远远地跟着他们,保证不被察觉。
正是上班高峰期,车水马龙的市街堵的水泄不通。庄哗不耐烦地盯着前面的车,生怕消失了。
刚通了一点,庄哗启动车子。
忽然传来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场面支离破碎,人们惊叫呼喊声此起彼伏。
吴正车辆靠边,有一辆货车从相隔甚远的车道直愣愣冲了过来,车子被掀翻,滚下了高速。
庄哗急忙下车查看情况,高速桥下,是万丈深的江。
水流滚滚,本来巨大的被荡起的巨大波浪纹路逐渐与水流方向统一。庄哗使劲砸了一下手下已经严重弯曲变形的护栏,骂了句脏话。
交警已经过来了,还有一辆车摇摇欲坠,情况危急。
拖车组来营救了那辆差点无端牺牲的车辆,场面暂时缓解,车上的三人惊魂未定,瘫坐在地上,好久才缓过神来。
货车司机逃逸,现场被封锁。
庄哗打了电话给傅宜生,不一会儿就有一队人赶了过来。
庄哗等在警戒线外,看见傅宜生急匆匆的脚步,努了努嘴。
来着直接拉起警戒线,跑过去向交警队问了问情况。
小桃身体不是很舒服,但也坚持着赶过来了。她不可置信,昨天还活生生的人,不会真的呀淹没在这深江了?
被救下来的母女两人丢了魂,只剩身材高大的父亲在旁边冷静地讲述经过。
他们刚刚驶动,前面的车辆就忽然被撞击,一下就掉了下去。
“现在怎么办?嫌疑人没了。”庄哗略微有些丧气地说。
小桃摇了摇头,腹痛地说不出话来。
傅宜生大概打听清楚了,伤者送去了医院,现场状况惨不忍睹。
正在事情看上去没有转机的时候,法医打电话来了。
在死者家中,找到了许多香榧子。
香榧子是红豆杉科植物榧的种子,烂皮晒干后便是一种大多数人喜爱的坚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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