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顾及公主名誉,现在就给我从后殿翻窗出去!你若再不走,我就喊侯统领了!”秋韵揪住慕奎的衣襟暴喝。
慕奎只是望着叶姝,满面痛苦之色,双目通红:“师傅……师傅……”
秋韵见他不走,生怕公主被他打动,一旦动了私奔的念头就完了,当下再顾不得许多,冲出前殿,哗地拉开门大喊:“老侯!老侯!有贼人欲害公主!”
侯希光带着虎贲卫冲进来,见地上卧着一个人,不由分说冲上去把他拧起来,大惊失色:“略阳公!”
“此人突然闯入殿中,欲对公主行不轨!”秋韵指着慕奎怒喝,“我即刻上奏章给摄政王,请侯统领把他关押起来,明日便遣送回国!”
“公主,这……”侯希光抬首望向叶姝,他知道叶姝和慕奎交情匪浅。
叶姝蜷在榻上,黑瀑般的长发披散,双手掩面,香肩抖动,哭泣不语。
秋韵见侯希光不信,气急败坏地大喊道:“侯统领,还不快把这个胆敢非礼公主的逆贼绑起来押走!”
侯希光只得命侍卫们将慕奎绑了拖出去,慕奎挣扎着扭头朝叶姝大喊:“师傅……师傅……嫁给我吧,和我一起走吧!不要伤害,不要伤害我们的……”
“你胆敢中伤公主清誉!侯统领还不快堵上他的臭嘴!”秋韵用力推倒了一张松枝纹紫檀木方桌,让慕奎余下的话语淹没在轰隆的巨响声中。
慕奎的嘴被侯希光用布条勒住了,他发出呜呜的声音,奋力扭头朝后面看,见姝儿掩面哭得浑身颤栗,绯红薄纱寝衣从肩头滑落,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晶莹柔滑的肌肤,娇艳之中带着刻骨的妩媚。
师傅……师傅……你当真对我这般无情?
滚烫的眼泪汩汩地从眼里涌出,慕奎只觉万念俱灰,任凭侍卫们把他从昭阳殿拖走,押回他位于校场边的小屋。
慕奎虽然担任了虎贲军校尉,却仍然没有搬出他看守校场时住的那间小屋,那是他和师傅拥有初夜的小屋。
却没想到,他的初夜也成了最后一夜。
“对不住了,略阳公,你犯下这样的罪,末将只能将你遣送走。”侯希光将五花大绑的慕奎扔进屋子里,从外面锁上了房门,又将窗户都钉死了。
慕奎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一具僵冷的尸体,整个脑子一片麻木。
他的心已经死了,在自己被秋韵宣布罪名、被五花大绑押走,而姝儿没有为他说一句话的那一刻已经死了。
无法言喻的绝望彻底淹没了他,让他失去了一切知觉,甚至连时光流逝、天已黑透都没有感觉到,连开门锁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接着,一条高大的人影闪了进来,他在慕奎身边蹲下,一面替他松绑一面沉声说道:“秋尚宫已经给摄政王写了奏章,禀报你逼奸公主未遂的罪名,我若把你遣送回国,你可能会被终身监禁。你趁着夜深快逃吧!”
慕奎麻木的脑子蓦地一震,挣扎着抬起身子:“你为何放我走?既然奏折都写了,你不怕摄政王降罪?”
侯希光俯视着他,目光幽远:“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
慕奎抖了抖已经松开的绳索,活动着四肢慢慢坐起来,神情惊异:“你说什么?”
“你爱她,我爱她的母亲。”侯希光苦涩地笑了,“我们都爱上永远不可能得到的女子……”
不,我得到她了,就在这里,在这张床上,我得到她了!她那样美,仿佛月光凝成的神女,她的身子美到无以复加,她的娇银那样婉转柔媚!
而且她还有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慕奎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他惨淡地一笑:“老侯,即使你私自放了我,我又能去哪里?”
侯希光塞给他一个包袱:“以你现在的武功,只要隐姓埋名,何处不能为生?这是二十锭银子和一些干粮,你拿好!”
慕奎接过包袱,突然伏地对侯希光深深一拜:“老侯,多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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