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师尊,弟子早就死在二十半年前那场风雨中。师门的栽培之恩,弟子永生难忘。”冉阳平言辞诚恳,毫无虚情假意。
“嗯,你记得就好。”宿鸿涛点点头,忽然严肃地盯着冉阳平,厉声喝道:“那你为何要背叛师门?”
“背叛师门?”冉阳平大惊失色,扑通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说:“师叔明察,太虚观是弟子的家,弟子怎会背叛师门,做那忘恩负义的小人!”
宿鸿涛逼问道:“那你为何擅离职守,前往玉虚峰跟踪公孙立?”
“师叔,弟子之所以跟踪公孙师弟,实乃事出有因,还请容弟子细禀!”冉阳平慌乱中,连连磕头,额头已经渗出鲜血。
宿鸿涛见冉阳平言辞恳切,于是说:“你且说来,我自有分辨。若有欺骗,休怪师叔我无情。”
“弟子不敢!”
冉阳平又是连磕了三个响头,随后才将他跟踪公孙立的事情说了出来。原来在朱高照身死之前,他就已经发现公孙立有问题。冉阳平资质相对边延、沈文宣等人而言平庸不少,但胜在他足够勤奋,勤能补拙。一日,他修行至寅时,瓶颈迟迟不能突破,于是起身回太虚峰弟子院。刚刚进入院中时,他发现有一道黑影蹿进了公孙立的厢房中,随后公孙立的厢房中亮起烛光,传出了公孙立的哈欠声。
冉阳平觉得公孙立有欲盖弥彰之嫌,行为极为可疑。他生性谨慎,担心误会了公孙立,伤了同门之谊,于是没有声张。不过,公孙立鬼鬼祟祟的行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暗中监视公孙立,想要弄清楚公孙立为何遮遮掩掩,究竟在做些什么。自那晚过后的十四天里,公孙立并无异常表现,到了第十五日深夜,果不其然,公孙立套上一身夜行衣,悄悄出了弟子院,直奔玉虚峰而去。
冉阳平修为不及公孙立,为防止公孙立发现,他只能拉开距离,远远地跟随过去,本以为能查清事实,但不曾料到,公孙立进入玉虚峰后身法更快,展现出的修为远远超出他现有的境界,三下两下,公孙立便没了踪影。冉阳平不敢在玉虚峰中寻找,怕打草惊蛇,于是又不动声色地回到弟子院中。
公孙立每隔十五日便会在深夜潜入玉虚峰中,两个时辰后,才会重新回到弟子院。朱高照身死前,公孙立深夜潜出更加频繁。得知朱高照身死后,冉阳平感觉此事必或许与公孙立脱不了干系,但是他又没有证据,因此只能闭口不言,但是私下里仍然锲而不舍地跟踪追查。
冉阳平没有料想到,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师尊石天磊又离奇地失踪了,他不认为,凭借公孙立的修为能够伤得了石天磊。于是心中产生了质疑,他问自己是否真的误会了公孙立,查错了方向。他甚至像其他同门一般,认为忘川才是真正的凶手,毕竟忘川太过神秘,所展现出的实力,即便是大师兄边延都无法与之匹敌。
可是前些日子,他守着山门时,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公孙立深夜外出一事,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头,他本欲将公孙立一事向宿鸿涛禀报,但又担心自己手上没有证据,宿鸿涛不仅不会轻易相信他所说的话,而且有可能苛责于他,毕竟公孙立是宿鸿涛带回师门的,只不过拜了石天磊为师。
冉阳平不知该向谁求助,只能继续跟踪公孙立,想要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再向宿鸿涛禀报。
冉阳平的这一番说辞,宿鸿涛是将信将疑。为了自证清白,打消宿鸿涛顾虑,冉阳平当即立下了心魔大誓。
“阳平啊,你糊涂啊!此事你若早点向我禀报,恐怕你师尊和三师叔都能免遭敌人的暗算。太虚弟子各个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懦弱的弟子!”宿鸿涛气得吹胡子瞪眼,长叹一声,“哎,罢了,此事也怨不得你,是我们这些做长辈没做好。”
冉阳平眼眶一红,泪水不止,他不停地扇自己耳光,“都是弟子的错,是弟子懦弱无能,致使师门陷入危难中。师叔,你杀了我吧,弟子有负师门的教诲,无脸再偷生于世。”
“混账,大丈夫岂可轻易言死!”宿鸿涛厉声何止冉阳平,随后语气平缓地说:“阳平,你心系师门,不惜以身犯险,有何错之有,你先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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