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赌注 (2-1)

云端空间，临时会议厅。

这间会议厅跟普通的不同，里面的设计看起来更像是教堂，尖肋拱顶、修长束柱，两侧长条形虚拟玻璃窗透出来的光线洁白，只是没有神祇而已。

张芸出现在大厅中间，她走到供桌前方，桌上有一根燃烧不熄的火柴，她拈起火柴，凑近供桌上的一根蜡烛点燃，呼——所有的蜡烛都亮了，将大厅的光感又提升了一些。

做完这些，张芸退回大厅中间，静静站着等候。

时间缓缓流逝，过了大约半小时，一阵光影波动，她的身前又出现了一个人。

头发灰白的教授脸上带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微笑，他将双手交握在身前，以那独特的带着些金属摩擦似的声音说道：“张夫人，这次要求会见，是为了什么？”

“第二条生产线已经完工，随时可以投产。”张芸的目光从教授出现起，就没有离开过他的眼睛。

对于面前这人，自信眼光看人很准的张芸，始终有些不确定，如果不是因为这人给她展示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按她的行事个性，恐怕早就避而远之，即使如此，张芸的心里也是很不踏实的，所以寥寥几次会面的过程中，她总是试图从这人的目光里，找出更多能够说服自己的蛛丝马迹。

“虽然比原计划晚了一周，也还算顺利，我明天就安排人接收。张夫人的工作能力真的让我很是钦佩，很庆幸当初能够选择宋家作为合作伙伴。”教授嘴里说着貌似恭维的话，语气里却有种高高在上的俯视感，就像上司夸奖下属。

张芸眉毛微挑，压制住心里的不适——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了。

她语气保持平静地回道：“毕竟宋家的产业一直处于某些人的视线之下，要做到完全保密地建起规模这么大的生产线，需要投入的资源和精力实在是非常庞大，希望教授能够理解。”

教授笑了笑，“还有什么事么？我们大家都很忙，彼此都明白的事情，就不用反复强调了。”

“有。”张芸立刻回道：“我有一个请求，保证我儿子宋慕云的安全！”

“安全？”教授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在我的计划完成前，没有人是绝对安全的。”

不等张芸反应，他紧接着摊了摊手说道：“我记得你这个儿子是在彼岸公司吧？只要他什么都不做，就是安全的，如果他自作聪明，那我也救不了他，我的时间很珍贵，这种小事不值得。对了，我上次建议你让他转入研发部，做了没有？”

张芸点点头，“他已经进了研发部。”

“那就好，奥维尔在研发部，如果你儿子真的聪明，就去找到他，接近他，完成我将会交给他的事情，我自然会对他多关照一点。”

说到这里，教授黑色的眸子里出现了奇怪的波动，“我的计划已经非常接近成功了，接下来，让我们一起欣赏奥维尔先生的表演，呵呵呵呵……”

张芸看着教授的眼睛，有种无法言明的寒意从心头滋生——这个赌注，自己真的押对了么？

……

夜色笼罩东大校园，从研究中心出来，已经将近晚上9点，池潜坐进自己的小车，刚要启动，有人拍了拍他的车窗，转头一看，是傅水。

“怎么了？”池潜停住手里的动作。

傅水拉开车门，坐进来。

“我们不顺路吧？”池潜微感诧异。

“博克教授又给你开后门了？”傅水一脸鄙夷，开门见山地问。

池潜苦笑：“博克教授已经休假几天，那天起我就没联系到他了。”

“那郑平怎么会让你首发测试？你不觉得奇怪，我都觉得你奇怪了。”傅水冷笑。

“傅水，纠结这种事情没有什么意义，还是把目光放在研究本身吧。”池潜这话是真心的，傅水是个很优秀的研究员，只是功利心过重了点。

傅水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她看向池潜的目光有些复杂，“反正这次我也算是押对了，你跳槽二组果然是有内幕的，不管你怎么狡辩，事实就放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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