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璃很和颜悦色地嘱咐她们,不要对米苏“多余”的话,因为她现在的病情,经不起刺激。
或许是性使然,米苏在之后的日子里,倒也勉强能做到随遇而安。只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总像是听见有个声音在她耳边:
“宝珠,等我。”
可是这声音,又偏偏转瞬而逝,像一缕极轻的风,萦绕却不作停留,让人无法捕捉真牵
于是,她常为之叹息,而在隔壁的那个人,也常为她无眠……
这一,裴璃下朝回来时,她正独自坐在廊间看雨,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边坐下。
“王爷……”她一惊,连忙要起身,却被他按下肩头:“不必多礼。”
两个人就这么并肩默然坐着,初时她还拘谨,不多时便又开始出神。
“宝珠你在想什么?”他微笑着问。
她笑容中有丝无奈:“我现在,能想什么?”脑中都似乎是空的,她成日,不过是木然地活着。
有雨珠落在翠绿的芭蕉叶上,打个旋儿,咕噜噜地滚到叶尖,像一滴悬而未落的泪,米苏伸出手,指尖轻轻抹去这滴泪,眼中有化不开的愁绪。
“宝珠。”裴璃蓦然抓住她的手,她吓得一缩,却被他紧握着不放。
“王爷您……”她不知所措。
裴璃却温柔深沉地看着她:“不必逼着自己一定要想起过去的事,也不要害怕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
米苏怔怔地和他对视,不清这一刻自己的感觉。
她似乎快要被他感动了,可是心底却又仿佛有个声音一直在:
不是他,不是他……
“姑娘,该喝药了。”李嬷嬷忽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打断了这一刻的暧昧情境。
裴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憎,却很快松开了米苏的手,先站起身来:“宝珠你去喝药吧,我先回书房。”
恭送他离开后,李妈妈将手中反着叠好的披风,抖开为她罩在肩上:“姑娘,你病还没好完全,身子弱,不能穿得这么单薄出来吹风。”
“嗯。”米苏点头答应,却瞟着那披风怔住。
细看之下,在墨黑的底子上,暗金色的花纹张扬之极,有种不出的霸气。她直觉,这不是裴璃的。
但是她并未多问,因为这几日间,她已经发现,除了他们想告诉她的,其余的事,就算她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回到房中喝下那碗药,李嬷嬷又给她拿了两颗蜜饯含着,就先退下了。
只剩下她独自一饶时候,她凝神看着那件披风,指尖竟不由自主地沿着花纹的脉络一点点滑动。
它的主人,会是谁?又为何会将它,留给她?
她常常觉得,自己的周围似乎布满了蛛丝马迹,却又不知道那些线索的中心,指向何方。
不知何时,门边站了一个身影,眼神深沉地望着她,笑意隐晦……
这一日,高气爽,裴璃早早地回来,要带米苏去市集上逛逛。
又是如那一样,让她扮成俊俏的书童,跟在他身侧。
穿梭在那些喧嚣的场景之间,她隐隐觉得熟悉,不禁猜想,上一次逛时,是何时何地,陪伴她的是何人。
想得多了,便不免失神,直到裴璃扯她的袖子:“宝珠你看,蝴蝶糖。”
她回眸,看见那片晶莹剔透的淡金色,心中却有疼痛突然袭来,似乎记起了什么,正待细想。裴璃却偏偏在此刻问她:“要不要?”
思绪被打断,脑海中那点模糊的影像,再次散得无影无踪。
她懊恼而沮丧地摇头:“我不要。”
裴璃眼神微沉,笑容却依然和煦:“那我们去逛逛别的。”
走出去一段,米苏又忍不住回头,再次望向那个摊,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回忆却像沉到了水底,再也看不见。
裴璃走在前面,借着眼角的余光瞥见她一再怔然回望,眸色一层层加深,直至暗黑无光……
之后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米苏都无甚兴趣,只是顺着他的心意随便挑了几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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