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神性融合 (2-2)

“活人的眉心是离灵魂最近的地方。”乐莉丝的声音缥缈地传进陆安的耳朵里。

陆安发现自己又陷入了那种奇妙的状态，濒死般的体验又笼罩了他，他看见了之前容纳的神性，以一种杂糅了多色的光的形态存在于自己的七光之海中。

只是那团外来的光似乎与整个海洋格格不入，它只悬伏在海的水面上，与海微微地接触着。

然后似乎有一双手开始把那团光向下压。这团手完全超出了他的感官，他无法以任何形式看到这双手，也捕捉不到一丝存在的实证，仿佛它只存在于自己的想象中，但他又清楚地知道它确实就在那里。

陆安有了一个明悟：这就是启神晶体在我灵魂中的体现。

“似乎不够。还需要3个。”他听见了乐莉丝飘忽的声音又传进耳中。

然后那个无形之手的压力增加了一些，陆安仿佛在一瞬间窥到了启神晶体的本质，他看到了某种可能性。

只可惜那个瞬间转瞬即逝，那团倔强的光被彻底按下去，沉入了七光的海洋里。陆安心里稍定，然而下一刻，那团来自西科的光团又跳出了海面，然后起起伏伏之后，停了下来。

现在那团光与灵魂光海的接触比之前大了一点。

他睁开眼，看见乐莉丝正关切地看着自己，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汗，眉头不自主地紧紧皱着。

成功了？

这时他对融合程度增加后的神性有了新的理解：现在他可以通过接触，了解一个有生命的存在的随机数量的秘密，了解的多少与接触的时间有关。他还可以探查到一个人曾经出现过的念头。

这是个巨大的提升，但是还是不行，不足以让他知道凯恩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再来。”

“还要来？我怕你会昏过去的，你刚才看上去很不好。”乐莉丝有些担忧地说。

“没事，来吧。”陆安说。

乐莉丝这次还是从5个启神晶体开始，把它们导入了陆安的眉心。熟悉的过程又开始了，乐莉丝又增加了2个启神晶体，一番“搏斗”之后，西科的神性再次下沉了一些，这次已经有三分之一进入了陆安的光海。

神性带来的能力再次增强了一些：秘密某些时候会以感官可以直接理解的形式呈现出来，比如一幅画面，一个声音，但是这个效果不稳定，可能会遗漏某种感官。

传送了几盆花，再加上神性的融合，陆安现在身心俱疲。但在陆安的要求下，乐莉丝只得再来一次，这一次消耗了6个启神晶体，神性的光团几乎没入海洋，只能看到很小的一部分海面之上。

这次终于增强出了陆安想要的那个效果：

现在不只是活人，灵魂也可以成为探查的对象，不只如此，现在使用探查能力有机会直接探查出活人当前的想法，这种可能性跟被探查者的精神状态有关，越是镇定、平静越难成功，反之就容易成功。

“记住，已死之人的灵魂会附着在眉心，几天后才会回归。也许你需要触碰着死者的眉心使用能力。”乐莉丝提醒。

“谢谢。”陆安声音有些低沉地向乐莉丝道了声谢，退出了万神殿。

两个死尸还是挂着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陆安把手掌贴在凯恩的眉心，不知道凯恩的灵魂是否能够感到自己在做的事情？凯恩，请安息吧。

在陆安的意志之下，来自西科神性的触须探入凯恩的眉心，与凯恩的灵魂发生了接触，陆安不知道那个触须做了些什么，但片刻之后，他在凯恩的视角，看见了一幅画面：

凯恩应该是站在这间房的外面，自己从他生前的眼睛里看到了石室中的烛光，端坐在石桌前的女人，也就是另一位死者，还有坐在石桌另一侧的一个背影。

那个背影感到了背后的凯恩，有些惊讶地转过身来，这时候陆安记住了这张脸。

然后画面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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