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意外发现 (2-1)

那张脸上最明显的特征是一只很大的鼻子，那个男人整个人显得很凶恶。整座皮亚乔城有太多人了，在人海中找到这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还不够，还需要更多的信息。

陆安又把手贴在女人的眉心，他又回到了那个场景，只不过这次是以女人的视角，而且凯恩还没有出现，小石室中只有两个人，另一个应该就是凯恩看到的那个大鼻子的男人，但是却看得模模糊糊。

这应该就是这项秘密搜寻能力的缺陷之一，容易出现感官的缺失。

她似乎正在给对面的男人做一场占卜，这时陆安感觉到了女人控制着自己的脸部肌肉，让自己不至于笑出声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香味，是来自男人身上的，这种味道很独特，刚一入鼻有一种清新的青草味道，可是稍一呼吸，就变成一种让人愉悦的带些刺激性的味道。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但陆安还能闻到那种味道。等一切都平息下来，陆安觉得不仅浑身酸软，脑子里也很疲乏，有些空荡荡的。

他仔细地想着这些信息。很明显，有一项感官是缺失的——声音。刚才的两个场景中都是绝对的安静，只能从视觉来判断发生了什么。

先要确定声音的缺失是否会造成对这些场景的错误解读。陆安想了想，反复考虑了多种可能，认为答案应该是不会，这个男人就是造成惨剧的元凶。

事情大致应该是这样：男人先来找“指路人”占卜，他其实是想对“指路人”做些什么，结果凯恩来了，从男人惊讶的表情来看，凯恩的出现不在他的计划之中。然后他选择对凯恩做了同样的事情，那件事应该会导致人的疯狂，在狂乱之中，凯恩和“指路人”自相残杀。

可是……如果凯恩不出现，“指路人”的攻击对象不就变成那个男人了吗？

难道说，如果只有“指路人”陷入狂乱，并不会对男人造成危险，而是会在狂乱中自杀？

还是说，两个人同时陷入狂乱会产生一些特殊的效果？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前者，男人想让“指路人”在狂乱中自杀，或许是想要掩盖自己的罪行，或许是某种仪式性的惩罚，甚至是与信仰有关的血腥仪式。

也许“指路人”坑害过那个男人，招来了复仇。

有一个细节，“指路人”在占卜的时候忍着笑，这大概可以说明，“指路人”的确就是个骗子，她觉得这些主动上门受骗的人很可笑？

暂且这样猜测，另一个问题是男人用什么手段制造狂乱的效果？他是黑执命人吗？这一点完全无从分析。

看来只能找到这个男人才能明白发生了什么。能分析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陆安离开了地下废墟，找到最近的警察局，报了案。

警察赶到现场之后都被诡异的场景吓到了，陆安跟着他们回警察局解释了半天，他们才放走了陆安，并告诉陆安随时准备接受传唤。

陆安没有说出他看到的那个男人，说了警察也不会信、不会配合。他也知道，不会有传唤，这起事件会被很快了结。哪怕他们意识到这其中的诡异和不合常理，也不会有更多的后续调查。

在充满了危险的大发现时代，警察局很多时候都一点用都没有，尤其是如果这件事真的涉及执命人，警察只能束手无策。

正是由于这些情况，民间的普通人对执命人的反对游行经常会有，希述王国专门出台了限制执命人的《索亚图斯反对法，而且这个法案还在不断修正，它是议会上永远的焦点议题。

可惜这些对执命人的限制没能起到太大的作用，很有可能凯恩就是又一个黑执命人手下的亡魂。

想到这些，陆安的心情有些沉重。他等了好久才等到夜间公共马车，回了家。

陆远已经吃过了晚饭，在一边喝酒一边看报纸，餐桌上有一盘已经凉了的炒菜，是“青椒肉丝”，陆安教给他的做法。

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这个家里会有这盘菜，当然，实际上并不是青椒，只是一种口感接近的绿色蔬菜。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陆远有些责怪地问，顺手去拿桌上的酒瓶，被陆安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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