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不再继续谈论葵的事情。
我想是因为那多少也只是他哥哥的同学,或者他对此根本无能为力亦未可知。不论怎样,他能在过好自己日子的同时对身边的不幸报以同情,我觉得这很了不起。
“关于想要告诉你的事情,大致是这些。”他说:“接下来,我想向你拜托一些事情。”
我和他说我在认真地听,但说无妨。他搓了搓手,花了几秒钟组织表达语言。
“是这样,姩和遥两个孩子你都见过了。”
我点头。“漂亮而聪明的一对姐妹。”
他笑了笑。
“老太婆经常说我对孩子不上心,遥也和我抱怨过类似的话,但事实上我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她们俩。”
“父亲对女儿的爱,我多少可以理解。”我说:“我有时候想,当JUNNY说要给自己做那场整容手术,又被中断了,那兴许是你的主意也未可知。”
他一挑眉头,会心一笑。
“正是,我背地里找到我的妹夫,也就是姩的姑父,表达了尽量不要动手术的希望——当然,他是如何劝说姩的,我便不得而知了。”他说:“话说回来,在姩失踪的事情上来说,我和老太婆同样有一定的感受。”
“遥说是她妈妈先做了不好的梦?”
“对,我和遥同时哄老太婆说她在胡思乱想,所以她至今不知道姩失踪的事情。话说回来,作为父亲,怎么会对女儿的失踪不放在心上呢。”
“遥怀疑是她姐夫杀了她……”
他嗳了一声,愁云密布。
“那孩子,毫无缘由地说出那话,听得人一阵心惊肉跳,我不许她那么猜忌,毕竟是她的姐夫。”他说:“关于鲌,你见过么?”
我摇头。
“虽然说任何人都不适合从外貌上随意猜测他的人品,但夏鲌这孩子,我多少还是了解的,他绝不是遥说的那种人。”
他再度起身,这一回我先行给他斟了茶,然后将茶壶放在几上。事实上,喝了那么久的茶,我有点喝不下了,至少可以饮得缓慢一些。
“这要怎么说呢?孩子是老太婆生的,是老太婆一手带的,我没有做老太婆那样的噩梦,母女之间那种心有灵犀的直感,我是半点都没有。”他说,“但是,我在尽可能地运用自己的办法去关心孩子们,对人的判断也基于一定的理性和思考……简而言之,我对姩的失踪并不似遥和老太婆那般悲观,我相信姩还好好地活着,而就算和鲌脱不开干系,恐怕也并不是鲌有意为之。”
说到这里,他刻意地停顿了一会儿。不知为何,我就是知道他是那种典型的先想明白后说话的人,一旦说出了口,就必然通过了深思熟虑。从这个角度来说,能听他这么说,我多少为JUNNY感到欣慰。
“甘愿如你所说。”我那么说来着,后来意犹未尽,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认真的。”
他微笑。
“我刚才说你给人感觉可靠,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是的,我听见了。”
“眼下,尽管有些无礼,但我想正式以父亲的名义,向你拜托件事情。我并无老太婆那种直接的、感性的梦的经历,但同样拥有一些直觉上的感知。在没有证据之前,我并无确凿地请求他人的理由,但我始终相信姩的失踪与阿尔法水下的古城,也就是我的族人那被淹没的故乡多少有着关联。假如,有一天你遇到了姩,请尽力帮助她回到我和老太婆身边。”
我抬头看他,他在用极为真挚的神色看我,近乎于央求。
“假如是那样,”我说,“我将会按照遇到她时的模样,完好地送到你面前。”
“拜托了……另外,遥告诉我你的生活也发生了巨变,在你寻找你的生活、你的朋友和姩的过程中,遥会充当你的助手,希望你不要嫌弃那孩子。”
“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遥当你的助手。”他点头道,“是那孩子主动提的,尽可能地帮助你,直到一切有所眉目。和你见过面之后,我想,这会是个不错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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