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欲雨,风大了起来,呜呜作响,仿佛鬼神在哭嚎……
将军府。
谭元今日心情不好,饮了一天酒,此刻正在发酒疯。之前好几个侍候的丫鬟都被其用鞭子抽打得皮开肉绽,其中一个伤势较重的,昏死着被抬了下去。
打完丫鬟,谭元又下令押了六个在军中犯了过错的兵丁上来,继续鞭挞。
这是谭元的一个嗜好,美其名曰:助酒兴!
军中对此,早有怨言,这也是谭元不得军心的一大原因。他身为嫡子,如今兄弟争权,反而最弱。如此一来,其心中更觉烦躁,但有空暇,便是喝酒。
今天,他喝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多。部下倒希望他喝够了,醉倒在地,沉睡过去。然而谭元看着,越喝越是癫狂,浑然不同寻常。
“你这贱奴,抽不死你!”
谭元一手捧着大碗,一手把持牛皮鞭,啪的一下,就抽在那个兵丁身上。
兵丁盔甲都卸了,只穿单衣,被浸过水的鞭子打中,只觉得火辣辣的疼,忍不住惨叫起来。
听着惨叫,谭元哈哈大笑,痛饮一口酒。
忽然一名心腹跑来,低声道:“将军,有小将军的人在外面探头探脑,似在窥伺。”
小将军,指的是谭钊,在不同阵营,称呼就不同,冠之“小”字,表示蔑视。
谭元勃然大怒:“狗奴才敢尔,来人,去把他抓进来。”
“是!”
当即有两名贴身侍卫扑了出去,过不多久,就拿住了一个人,看其面目,正是谭钊的手下,名叫“张祎”来着。
谭元面露狞笑:“说,是不是老三派你来的,在外面鬼鬼祟祟,莫非想要刺探军情要务?”
张祎叫起撞天屈:“元将军明鉴,小的只是路过……”
听到“元将军”三字,谭元更为不喜,大步过来,劈胸将张祎抓住:“你这狗奴才……啊!”
猛地就发出一声惨叫。
但见张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半尺多长的利刃,不偏不倚地刺进了谭元的胸口处:“我的确不是路过,是特地来杀你的。”
说毕,一个地打滚,趁着众人没有醒过神的时候,一溜烟就跑掉了。
“将军遇刺了!”
“是小将军派来的刺客……”
“快,快救将军。”
屋内顿时乱做一团,过得一会,就有人大叫:“将军死了,走,我们替将军报仇!”
谭元手下,还是有几名忠心的部将,眼睁睁看着谭元被杀,哪里按耐得住,立刻便要返回军营调兵遣将,寻谭钊报仇。原本的时候,三家之间便常有摩擦,争斗不休,只是近期才渐渐平息下来。眼下谭元横死,等于点燃了导火索,将所有的矛盾都激发出来了。
……
“什么?张祎刺杀了大哥?”
屋中,谭钊变了脸色。
“是的,很多人都看到……”
那心腹一边汇报,一边偷眼瞥来,心里想着会不会是自家少将军下的命令,毕竟谭元一死,谭钊明显得益。不过这等弑兄之事,名声不好听,谭钊自然不可能承认。但转念又一想,如果真是谭钊下令,又怎么会让张祎动手?那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了吗?
谭钊一脚将小桌踢翻,怒道:“张祎此贼害我!来人,速速披挂牵马,随我去军营。”
“喏!”
一众部将得令,立刻行动起来,出到外面,就见到军营方向有火光冒腾,冲天而起兵戈之音不绝于耳,杀声震天,很明显,那里已经作乱,厮杀起来了。
得得得!
有快马奔来,口中报道:“少将军快走,元将军的部将带领人马,正朝这边杀来,说要寻你报仇……”
谭钊听着,倒不惊慌,双眼一眯,望着那边乱作一团的军营,脸色冷峻,猛地想起陈唐所言:血祭,必从谭家起。
只是这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神莲教,一定是神莲教在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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