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全部的事情处理结束，已经到了子时，顾素衡本以为自己躺下就能睡，毕竟马不停蹄赶了几天路，一到地方又处理事情到夜半，但是躺在床上只觉得累，却没办法入睡。

顾素衡又开始思考，首先想到的是幕后人可能是竞争对手，只觉得应该找时间去查一下启月城其他的香料铺情况。

当然调新香的事情也不能耽搁，顾素衡摸着枕边的一方手帕，慢慢睡去。

月光照的窗外树影婆娑。

第二日掌柜的怕顾素衡忘了那两个人，就去顾素衡院子询问。

入眼是一道白衣少年端坐在案头写着香料调配方子，表情专注认真。

掌柜的回神“公子，那么这两个人咱们应该怎么处理呢？毕竟没有证据，线索也少，没办法送官查办。”

“第一个结清俸银，除名遣回家。看他家是否有妻儿，若有给一笔钱，若无便罢了。同时告诉他另外一个被打死了。第二个叫狄安是吧，换个店让他继续在“香雪海”里做工，这些天让他先跟着我。”顾素衡铺平下一张纸边写边说。

想了想又表示“让各店铺掌柜的告诉所有人他们俩因为勾结外人，至使麝香伤人性命，按照卖身契以及“香雪海”的规定，已经被处死了。若还有人再犯，下场无他。”

顾素衡算是给出自己的答案。

拿着三十几份配方去香坊准备开始新香研发，新香叫甘松香，三十几份方子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木香量的多少。他们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进行称量、调配、试用。

最主要的就是香料的试用，一天只能试用两次，所以一般的熏香铺子都不会自己研究新香，因为太费时费力。

小半个月的时间顾素衡每天去香坊和他们一起配香，试香。中午则教导狄安生意上的事情，包括待人接物、突发事件处理，账目查漏等等。

狄安其实不懂，他以为自己一定会死，毕竟在他挨了十几鞭子的时候就这样想的，但是少东家问了句“你就没让你留恋生命的人?这样值得吗？”他放弃了坚持。

本以为公子会看不上自己贪生怕死的样子。结果公子这些天不仅给他和青虞安排了住处，还将自己带在身边教导。

顾素衡没有多的解释只留了一句“我有你的卖身契，那便是我说了算。”

心底她其实很被这个少年感动，敢爱敢恨，有原则，为人聪明，就只剩阅历浅。她愿意教导狄安，因为启月城的铺子需要这样的人来守护。

试完第二十四份方子，终于让大家知道，第二十三份方子木香的量能使甘松香的味道充分散发出来，他们自己的药师也表示，这个量能使甘松香脾积郁，肾虚齿痛的功效达到最佳。

顾素衡心里一块大石落地。

思及此，顾素衡想着去启月城转转，接下来就是要去看看那些香料铺子了。

顾素衡带着狄安，走在启月城街上。步移景异，顾素衡发现启月城较垣阳城更繁华。

但是走了小半天她发现人情世故倒是稍显凉薄。卖馒头的大爷一边大喊‘刚出炉的馒头又大又圆’，一边大骂着赶走没有钱的乞儿；买菜的妇人会嫌弃菜贩手上的尘土粘上了自己的衣服，而她还要把菜外边的叶子剥开再让称量；在顾素衡把几壶茶水和一些馒头给路边那群乞丐的时候，依稀听到他人的不耻与嘲讽，觉得她瞎好心，冤大头。

她倒也没有多说，笑笑便离开了。倒是跟在身边的狄安看着那道背影，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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