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古发声了:
“你们有没注意到自己也变老了?”
我猛然一惊,想起昨晚和早上镜子里的皱纹,白发茬,刚才的虚弱感……
还有,舰体、机体上的氧化物,凝固的润滑油,衰减的燃料棒……
恍然大悟,也许这一切不是什么腐蚀,也不是病毒BUG,而是都在真正的“老化,变老”!
柴古随后脑频传送过来了他和姬纳的影像。天哪,和前几天的聊天影像时比简直看上去苍老了十几岁!
想必我也是一样,只不过自己看自己错觉不明显而已。
“我想,我们进入了时间的弹阈区间,时间被压缩,快进了”柴古以科学家的冷静口吻说到。
是的,柴古以前说起过他的“时间弹阈论”。当时他有一句惹众怒的话——“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在时间弹性中经历奇遇,比如三天老了三十岁……。”这个乌鸦嘴!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是自然现象?有史以来好像从没发生过类似事件!是人为捣鬼?当今世界还没有哪一国或组织有这样的变态能力!
饶是身经百战的我,也一时没了头绪!之前每年都出现在梦魇中的那段“穿越号”的呼救信号又在脑海深处回想起:
“MAYDAY,MAYDAY……我是穿越号,我是穿越号……我们正在下沉!正在下沉!……船身龙骨断裂,船体破裂,海水大量涌入……天哪!我这是怎么啦?我感觉我到了十岁……救救我们!呼叫基地,呼叫基地,有没有人听到!……粒子对撞虫洞机也将跟我们一起沉没……”
见鬼,难道历史要重演!
我急忙下令联系总部基地。一连串的呼救信号发出,却渺无音讯回复。和平时畅通的通讯大相径庭。难道通讯天线也老化不中用啦?
“现在发通讯信号没有用了,”柴古知道我在干什么,平静的口吻里是冰冷的答案:
“电磁信号是光速的,在压缩的时间流里,它不会传送给现在的世界,而是随着快进的时间,传去了未来!
也就是说,外面的世界要在未来几个月,甚至几年以后的某个时刻,才能收到我们的信号。”
怪不得这几年梦魇中总有穿越号五年前的呼救信号,但为什么是我呢?
姬纳恢复了冷静:
“我终于看到了我们三个老了以后是怎么样的了。要是能活着回去,我让修复舱给我整回到20岁,你们同意吗?哈哈哈!”
她倒还有心思开玩笑。
“好呀,我们都修回20岁,你再重新选一个,咋样?”我也故作轻松。
“啊哈,瓦坦!我就知道你这么多年都还馋着姬纳,危机时刻真心话大冒险了吧!”柴古也不甘落后。
嘻哈归嘻哈,现实却还在不依不饶地恶化。穿梭号的曲轴传动系统在润滑油失效的情况下已经停摆,核反应堆虽然还在工作,但船失去了推进力,只能漂浮。
而且,如果不早点脱离这片时间发飙区,穿梭号还会继续快速老化,直到和穿越号一样,船体破裂,沉没,最终消逝在时间的长河中。那时,我们人类船员可能也会七老十岁了……
我的航母是军用级建造标准,寿命要比穿梭号长得多,现在还有推进力,得赶快拖上穿梭号离开这里。
我向穿梭号派出挂着拖曳缆绳的无人机。一夜之间从平均20岁出头成长到30多岁的舰员们忙着维护保养各个重要的系统。
在忙碌的指令,安排中,我越来越感到气喘吁吁,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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