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为奴 (2-1)

到了酒楼，先喂了点热水，陈起凤叫伙计煮些稀粥，先让她开开胃，随后拉上车回到驿站。

韩苗苗好奇的看着他忙碌完，这才问道：“凤儿从哪学的？这饿久的人不能吃干的，娘还是嫁给你父亲后，才听说的呢。”

陈起凤可不敢说，自己是后世学来的经验，只好假假的挠挠头说：“娘亲跟孩儿不同啊，娘亲是大小姐出身，大门不出的，孩儿经常上街逛，市井中能学的东西可多了。”

韩苗苗想想也对，不再好奇这事，陈赦却没关注这些，而是拉着王伯当，详细的问了去梁府的情况。

陈起凤不解的问道：“老爹，您这么谨慎，难道是怀疑那家伙会使坏？”

“小心无大错啊儿子，咱们这是出门在外，对方是地头蛇，明里谁也不敢动咱们，但暗地里还是要防着点。”

陈赦不介意用这事教他，人心险恶什么的，也不怕教坏儿子，对人不够坦诚，他就一个儿子呢。

陈起凤听着赞同道：“老爹说得对，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孩儿记住了。”

他父子在这边说话，那边韩苗苗盘问了，已经缓过来的女人，盘根问底后，才放心的说：“我儿心善，救下你们母女，如今你可有什么打？”

女人是走江湖过来的，韩苗苗详细盘问自己时，她已经猜出来了，对方愿意收留自己，但她也知道，收留的前提是卖~身为奴。

她想也不想，马上跪下说：“奴已经无处可去，求大娘子垂怜收容，奴母女愿为牛马，只求一个安身之处。”

聪明的女人明白，自己母女两没了依靠，就是他们送自己回家，孤儿寡母的也活不下去，自己还可以再嫁人是没错，可一时间去哪找合适的人。

再说公爹和丈夫刚死，她至少要守孝一年吧，这一年没有收入，自己死了没事，可女儿怎么活。

韩苗苗笑笑，看一眼儿子那方向，回头对她说：“也好，我那孩儿想必愿意，那就留下吧。”

说着叫来管家，带着母女两去签下身契，陈起凤那边聊完，她这边也办好了手续，按了指印。

换好仆从的衣裳，母女两过来磕头，陈起凤才知道这事，不解的问母亲道：“娘亲怎么把人买下了啊？咱们救人可不是为了让她们报答的啊。”

他没有质问母亲，明白母亲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果然，韩苗苗笑着问道：“凤儿可知，咱们要是不收留她们，她们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死路，另一条是去勾栏瓦舍，还是最下等的那种，小女孩还好，可以培养，吴四娘就不行了。”

陈起凤愣了愣，马上明白了，母亲说得对，吴四娘就是那女人，虽说她长相不错，可大宋的勾栏中，最不缺漂亮女人，只有才貌双全的才能混得好。

可吴四娘只有美貌，却没读过书，又是生过孩子的妇人，到那等所在，恐怕只能出卖身体了。

见他明白了，韩苗苗问道：“凤儿可想好如何安排她们？”

这话问的奇怪，陈起凤不解的说：“娘亲说什么啊，家里的仆役不是您安排吗？我还是孩子呢，又不是当家的大娘子，哪有问我的道理呀。”

韩苗苗咯咯笑起来，掐一把他的嫩脸，戏谑的说：“娘看你很喜欢那小丫头啊，想着留给你做通房，就问问你喽。”

陈起凤可没害羞，不过翻着大白眼说：“娘亲尽乱说，大丫还是留给妹妹，她两年岁相当，妹妹身边就一个桂枝，到了祖父家排场大，等他们安排，不如咱们自己人放心。”

这话让韩苗苗正经起来，沉吟一下，赞赏的说：“不错，到了侯府你们兄妹都要加派人手的，你姐姐要出嫁了，自有陪嫁的安排，倒是可以略过，但你两日后要在那生活，按例小姐要两个贴身侍女，少爷要四个，即使是庶子，你也要两个才行，更别说还有二等丫头多位。”

“那就听儿子的，把那丫头给美瑶吧，改个名字吧，大丫听着太土了。”

刚刚进屋来的陈赦，在外面听到他母子的对话，接口说道，韩苗苗沉吟一下道：“那就叫兰枝吧，和桂枝刚好一对。”

“嗯嗯，这名字不错，夫人不愧是大学士家的闺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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