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母山雀没有响应他了,它跳到一根树枝上,扭头去看小蛮,似乎要它来追自己。
禹常皓被当头泼了一桶冷水,但他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他继续构想。
可无论脑子里有多少副那只母山雀的画面,它都没有再根据禹常皓的操控做出相应动作。
“刚才只是碰巧它正好张嘴罢了。”禹常皓意识到了真相,小蛮因为与他们朝夕相处才会受他的操控。
他并不能控制万物,他的豪情壮志刚刚升起就破灭了。不过还好,他还有小蛮这么个忠实的朋友。
他和禹常月都把小蛮当作了好朋友,禹常皓有时候挨了爹爹的责骂后会向它诉说,它像听得懂那样,把头往禹常皓手心里拱,似乎要安慰他。
它有时会在禹常皓的手心里睡觉,站在桌面上,被禹常皓的手包裹着,以禹常皓的虎口为枕头。
禹常月渐渐接受了小蛮更加亲近哥哥的事实,可他总在指挥小蛮时显得十分自豪,他会翘起下巴,虚眯着眼瞄向哥哥,那眼神仿佛在挑衅地说你做不到。
禹常皓总是一笑置之,他会配合地投过去崇拜的目光。
他虽然还要两个月才满十二周岁,但他饱读爹爹书房的著作,总是显得很沉稳,沉稳并且宠爱他的弟弟。
那是娘亲在他六周岁时送他的礼物。
“汝之乐即是吾之乐。”他看着弟弟骄傲的神情,默默地在心里念道。
……
禹铭诚是大笑着走进家门的,禹常皓很少见到这种情况,他在爹爹和娘亲交谈的时候凑了上去。
“今天我去一座府邸,没想到主家是海王学宫的教习。见我字画上的字迹不错,让我去海王学宫誊抄藏书。”
“算是学宫的公职?”梨素汐面露喜色。
“怎么会是公职。”禹铭诚摆了摆手,脸上的笑意并没有减少,“只是仆役罢了。”
梨素汐点点头,“这事怎么会落到你头上?”
“之前誊抄的老人病逝了。”禹铭诚把背上的字画筒放下,禹常皓发现它们和爹爹出门时一样多。
“今年的豁免金如若不变,还是一百零五金贝。已经凑得差不多了,还有两个月,应当没有问题。
学宫那边誊抄一本书约莫有三个金贝,我应该要两三天才能完成一本。虽然薪酬不高,却是稳定的工作,把这次的豁免金凑齐再说。”
梨素汐的喜色消退了些,他知道丈夫一向不喜欢寄人篱下。
就这样,禹铭诚去海王学宫做了誊抄的杂役,他不再每天背着画卷画筒出门,禹常皓看到爹爹背上空空的总有些不习惯。
禹铭诚以前会去别的岛屿卖画卷,一去就是好几天,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爹爹还是籍籍无名。
禹常皓九岁那年,为了凑齐豁免金爹爹甚至不得不卖了他三分之一的藏书。禹铭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天,出来的时候整个眼眶都是黑的。
在学宫工作几日后,禹铭诚拿到了第一笔薪酬,他将那三个金贝放进储钱的罐子里,随后又将它们全部倒在桌子上。
他点了一遍,九十三个,很快就能凑齐了。
一家人在吃晚饭的时候,忽然传来敲门声,禹常皓立刻起身,但是禹铭诚示意他坐下,自己放下碗筷出去开门,过了半响,他脸色阴沉地回来。
“什么事情?”梨素汐问道。
禹铭诚看了两个孩子一眼,“你们吃饱没有?”
两个男孩点了点头,然后同时放下碗筷。
“吃饱了就出去玩一下。”
等儿子们都离开后,禹铭诚干扒了几口白饭,“是轨车堂的人!”
“我们家何时与轨车堂有牵连了。”
“轨车堂要铺设一条新的轨道,我们家左边是山丘,右边是连排的房屋,若是绕过山丘或者这些屋子,得花大代价。但从我们家里一穿而过的话,能节省许多工程。”
“我们家的地,凭什么给他。”梨素汐皱眉。
“他们说会给予补偿,我便开价三百金贝,但他们只愿意支付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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