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周崇光的预想,他的纸灵“小芝”此时早就应该到场了。
他虽然被白君信缠住,抽不出手去斩杀田明远,但白君信与他厮杀,也绝不敢分心。
毕竟他们这种高手之间的过招,招招致命,稍不留神很有可能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所以只要“小芝”出现,绝对能协助他轻而易举的击杀田明远,完成他此行的任务。
可是“小芝”迟迟不到,白君信又拼命阻拦,眼看着这田明远是没法杀了。
“我草,“不详”真特么靠不住”
周崇光在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句,一记“抱刀揽月”挡住白君信斩来一剑,抽身退后,飘落在了九曲河对岸。
他神色满是不甘的看了对岸的田明远一眼,冷哼一声,不再留恋,转身遁去,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见其退走,白君信仍是没有放松警惕,手中青锋也不曾入鞘,踏空落在田明远身旁。
“明远兄,不知此獠为何突然退去,但此地已不能久留,我们速速归去吧。”
“好。”
白君信抓住他的肩膀,提起一口气,脚下轻轻一踏,几个纵身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江州府。
西城。
一处二层矮脚楼。
这里是王俊伟在江州租住的居所,共有两层,外加一个小院子。
二楼主厢房内,一盏油灯正静静的燃烧着,火光吞吐,不时发出“滋滋”的声音。
“世间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妖魔鬼怪,谓之“不详”!”赵廷正细细解释着,“他们食人肉,饮人血,吸取人的骨髓和灵以用来修炼,这个“纸片人”小芝,也是“不详”里的一种。”
“你们这种情况,就是被“不详”吸食了灵。尤其是唐兄,你的情况更为严重一些”
屋内的唐知章抬起那张皱纹密布的老脸,看向他,声音苍老,语气中含着浓浓的希冀:“赵兄,唐某今日才知你神通广大。你可有办法让我和王兄回到之前的样子?”
赵廷犹豫片刻,摇了摇头,无奈道:“没有。”
“我最多只能让你们灵的伤势不再恶化下去,若要让其完好如初,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的。”
“而且,唐兄你的伤势太,你如今的状况,已经已经没多长时间可活了,所以你还是回家养老去吧,看看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至于科考什么的,就不要再想了。”
“”
唐知章愣了片刻,像是突然被宣判了死刑的病人,一下子面如死灰,不发一言。
片刻,他惨笑一声,低下头去。
“没想到,我唐知章昨夜还是风流倜傥的少年公子,今日便要想着该如何养老了,哈哈哈人生的际遇,还真是奇妙啊!”
见他这副样子,赵廷也不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道法无情啊!
这时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了,王俊伟迈步走了进来。
“表哥,唐兄。”
一个看上去足有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管赵廷这么个小年轻叫表哥,这场面,一股浓浓的违和感油然而生。
但事实却就是如此。
王俊伟坐在了屋内的暗黄色仙桌旁,端起茶杯泯了口茶水,这才道:“表哥,查出来了。”
“那龟公说,他们花满楼根本就没有什么“小芝”姑娘。倒是我们昨夜包的那间厢房,是他们青楼里一个叫“燕儿”的花魁常接客的房间。我们出事后,那“燕儿”也失踪不见,最后还是打扫的老妈子从厢房的床板底下找到的“燕儿”。”
“但那“燕儿”被找到时已成了一具干尸,眼睛瞪得大大的,浑身干瘪皱巴,活生生像是脱水而死的,死状极其恐怖,花满楼的东家此时已经报官了,说不得还得我们几个协助官差老爷们查案呢。”
赵廷撇了撇嘴,道:“这有什么好查的?只要江州府的灵官不瞎,自然可以看出这是“不详”干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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