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执意如此,白袍青年也不再多劝,看了他一眼,而后道:“我尽力吧,让他离开半刻钟,想来不是问题。嗯杀了皇帝,幽京就成了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明远兄还是提前想好退路,早些脱身吧。”
田明远点了点头,道:“嗯,我会的,我”
他还欲再说些什么,却忽见白袍青年脸色巨变,掌间有浓郁的乳白色灵光涌出,缠在他的腰间。
“砰”!
白袍青年直接侧身暴力撞穿了船体,将田明远夹在腰间,脚下白光闪动,在大河上连连轻点,只一瞬间便跃出十丈的距离,由河中心踏上了岸边。
与此同时,一道长约数丈的血色刀芒横劈而来,分开河面,掀起层层水浪,径直斩向了河中心的乌木小船。
“涔”!
刀芒一闪而过,破入水面,连九曲河都被斩开,露出了河底混着泥沙的河床。
乌木小船在这股狂暴的气劲之下,先是被当中斩断成了两截,而后气劲散开,船体直接b分裂,成了片片粉末状的木屑。
原本平静的河面上,此时巨浪滔天,一位黑袍男子踏水而行,左手握有一柄三寸来长的短刀,刀刃上闪烁着妖异的血色光芒,远远望去宛如魔神降临。
田明远这时才回过神来,看向河心,方才还在划船的老仆此时已同那乌木小船一般,被无孔不入的气劲摧毁,爆裂成漫天血雨。
他心中悲愤,正欲说些什么,白袍青年已将他护在了身后,目光极为警惕的看向凌空踏在河面的黑袍男子。
“周崇光,你这是在向白家宣战吗?”
被唤为“周崇光”的黑袍男子哈哈大笑了三声,持刀对准白袍青年,笑容中隐有讥讽之色一闪而过:“白君信,你我两家早晚会有一战,你心知肚明,又何必再说这些虚话?”
“其实呢,我也不想真的与君信兄动手,”周崇光假模假样的摇了摇头,“只要你把这个“两脚羊”留下,我们便可化干戈为玉帛,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相干,如何?”
这话一出,白君信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狠狠地盯着周崇光,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你明知这不可能!”
“田大人是朝廷重臣,身系天下无数百姓的命运,岂能因你一言而决之?”
周崇光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不屑道:“君信兄,你不会是给这两脚羊当侍从当傻了吧?还天下百姓的命运,呵呵,两脚羊的命运,跟我们灵族有什么关系?”
“就算你们白家日渐衰微,可还不至于沦落到去捧人族臭脚的地步吧?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样吧,君信兄,你若是能说服你家老祖,带着白家所有灵族投诚于我们周家,我周崇光便保证,周家的元老阁里,有你君信兄的一席之地,如何?”
“你”白君信被他激的怒火愈盛,“涔”的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剑,剑尖直指周崇光。
他正欲开口说话,身后的田明远突然轻声开口了:“君信兄,息怒,依我看,此獠似乎有意拖延时间,像是在等待援兵,此地不宜久留,应速速离去”
这话出口,白君信心头顿时一沉,再看周崇光,果见他脸上挂着一副得逞的笑容。
“君信兄,你这脑子,依我看啊,还不如一只两脚羊。我在等我的“纸灵”过来,你,又在等什么呢?”
白君信心知不妙,转身提起田明远就欲逃离。
“涔”!
身后又是一道凛冽的刀芒破空斩来,拦住了他的去路,刀芒落下,河岸边顿时出现一道深深的沟壑,激起泥土飞扬。
“这时候才想带他走,会不会太晚了些?”
周崇光脸上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冷冷看了田明远一眼,如看一具尸体。
“既然你一再纠缠,那我就先斩你,”白君信冷脸暴喝一声,将田明远安置下来,转身提剑凌空踏上九天,“再斩你的“纸灵”!”
一道宽阔的青色剑芒划破夜空,狠狠斩向周崇光。
周崇光嘿嘿一笑,挥刀横劈,拦下了这一击,同时嘴里道:“诶,君信兄别这么暴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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