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沧渡口。
秋风萧瑟,江水茫茫,澜沧江上已看不到任何船只,船家似乎都知道了雇主们要去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很可能一去无回,不载他们去又可能遭致杀生之祸,所以都选择聪明的呆在家里或者往别的水路去。
陆晴雨一行人向渡口走来。
陆晴雨似无意地问喻洞秋:“你对店小二的事怎么看?”他心里其实已有打算,却想让喻洞秋把话说出来。洛神宫四艺舍舍主中,最能通他心意却是喻洞秋,虽说他平日里花天酒地,吊儿郎当,但在大事上却毫不含糊,而且心思缜密,博闻强记,所以这次才选择带他出来。
喻洞秋道:“我觉得是千叶陵的人所为。如今中原虽已在洛神宫掌握中,但千叶陵却把握着沿海的势力,可以说,现在可与洛神宫分庭抗礼的就只有千叶陵了。千叶陵的主公赵老爷子野心勃勃,绝不甘心安于一隅。虽然现在两派都没有大动干戈,但是他日一战已如箭在弦。所谓先下手为强,看来老爷子已经按耐不住了。”
陆晴雨道:“说下去。”
喻洞秋道:“我听说千叶陵养了一批杀手死士,这些死士不讲任何感情,为完成任务可动用一切手段,而且慷慨赴死,甚至可以说是期待,因为他们死后家人会得到妥善的照顾。这个死士,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小雪吧,但他知道要杀她只怕比要杀尊主还难,所以才想到这条苦肉计,利用毒粉让自己痛苦不堪,引发小雪近身救他,再全力一击。”
陆晴雨道:“杀小雪有什么用?”他像是在问喻洞秋,又像是在问自己,尽管自己知道答案。
喻洞秋道:“试问,天底下,还有谁的生死能够影响到尊主你呢?”喻洞秋也许不会完全知道陆晴雨是什么样的人,但至少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一定比他更冷酷,能牵动他情绪的当今世上恐怕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小雪。只怕洛神宫的人顷刻间都死光了,都不如小雪今天挨这一刀给他的触动大。洛神宫是一个不讲人情的地方,来这里的人都是冷漠的,大家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活着。或许他是唯一一个不同的人,因为别人都是为活着而找理由,他却是为找理由而活着。
“尊主,你看前面那两个人。”喻洞秋岔开话题,指着早已在渡口等侯的金衣男子和贵公子,“看来,他们和我们的去处一样啊!”
陆晴雨问道:“怎么会留意起这两个人来?”
喻洞秋道:“酒肆里照过面,我们倒好像早被他们留意了,那个娘娘腔还直嚷着要见你呢!”
喻洞秋嬉皮笑脸地赖到贵公子跟前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哼!”贵公子仰起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洛神宫尊主,幸会了。”金衣男子向陆晴雨拱手道,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他怀里的小雪。
陆晴雨道:“你怎知是我?”
金衣男子道:“想知道的时候就知道了。”
陆晴雨笑道:“阁下莫不是那十年前仅凭一人一剑横扫千军万马的魔瞳宇文拓?”
金衣男子有些吃惊道:“你怎知是我?”
陆晴雨道:“那样如神如魔,似虚似幻的双眸世上还有几双?”
“什么,是国师吗?”岳芙蓉的花痴病又来了,忙上前行礼道:“今日能与国师同渡,奴家真是三生有幸啊!”
“你这个疯婆娘,有没有船都还是个问题。”徐贵三拉着岳芙蓉的烂袖子,啐着唾沫数落道。
正说话间,一艘华丽的大客船朝渡口驶来。
客船长约五百余尺,船舱用上好的汾州红漆漆成,舱顶铺得是滚心琉璃瓦,四角就是能工巧匠雕刻的异兽,地板是紫椴的木头制成,虽然打扫得油光发亮,却不容易打滑,适合柔质软底的鞋子在上面行走,看来船主应该是个女人,能拥有这么一艘豪华的大船,这女子来头一定不而且她胆子也一定不竟然有勇气把船驶到这里来。
“几位爷,请上船吧!”其中一个橹手作揖道。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上这艘船?”徐贵三粗声粗气地问道。
“因为通往擎月巅的水路仅有我家主人的这一条船。”橹手不亢不卑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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