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种复杂到神奇的生物。
也正因为复杂,所以陈长安觉得认清一个人,只需要看前三眼即可,看多了会被自己的主观和外界影响到,成一个白痴一样的睁眼瞎。
就像六先生,他只看了一眼,他便知道此人骨子里是有上了发条的钢筋的,一直通到脑袋和魂灵里。
至于王三斤,他不好说也不敢说,因为太熟悉,也太陌生。
人啊……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第二天一大清早,陈长安五点钟不到便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打着哈欠,对着墙壁上贴着的某戏曲明星的海报伸着懒腰。
昨天他耗尽了心力,晚上便睡的早些,做了梦,睁开眼又忘了,回味了一下,却感觉又不失为一个好梦。
像喝了一口好茶,忘记了茶名,剩下的唇齿留香……
打开收音机,午夜档的节目还没有下播,广播公司的播音员一般是九点上班下午五点下班,空出来的时段多循环播放一些传统的曲目。
今天播的是评书,讲的是天崇帝三拜蔺方相的故事。
天崇帝是距今三百年前,一个叫做的白朝的大王朝的开国皇帝,而蔺方相则是当时的宰相,姓蔺,自号方圆先生,所以民间多称呼这位为国为民,帮百姓干了不少实事的宰相为蔺方相。
但那段历史,除去了开头,和很小一部分的闪光点,剩下的尽皆为是悲剧。
蔺方相呕心沥血,天崇帝励精图治,不失为一时的贤相圣君,但二人都是短命鬼,和他们那个短命的王朝一样,只短短在历史的长河中存在了几十年而已。
白朝二世而亡,在天崇帝蔺方相二人相继撒手人寰之后,只用了短短七八年的时间,他们这个偌大的,横跨中原三州之地的大王朝便瞬间分崩离析了。
那时九州动乱,西州的南蛮,北州的胡人,也趁机而入,趁着大白朝倾塌之际,各路诸侯为了抢地盘无暇他顾之时,纵马中原为乱几十年之久,史称第三次蛮胡之祸。
想想也是可笑的很,南蛮北胡虽然可恨,但那时将中原三州打的生灵涂炭,烧杀劫掠最狠的明明是那帮忙着瓜分‘蛋糕’的各路诸侯,等到收盘之时,却将所有责任都一股脑的推给的胡人。
对此,陈长安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不过也正应了兴亡百姓皆苦的话吧……
血蔷薇帝国,也是那个时代建立起来的,说是帝国,其实国土面积却不足当时的白朝疆域的五分之一,只占据了南州一半,偏安一隅,说是王国都算是抬举了。
“九州啊……”
陈长安感叹着,回想起了昨天太平郎那从头到尾没变过的深邃眼神……
九州
自古以来便是群雄割据纷争不断,因战争而死的人,估计能把东海填满,这还只是人祸,没算因人祸导致的天灾而死的那些人……
在九州的近万年的历史上,也只有两千年之前的大秦帝国曾短暂的一统过九州,而其他朝代,无论是后面的唐朝,还是宋朝,都只统一过中原三州之地而已。
“但愿太平郎能成事,或许还能用鲜血和枯骨换取来几十年的安生吧。”
陈长安叹出一口浊气,站起身关掉了收音机,穿上他那一身闲置了半年,仍然半旧不旧的风衣,又将放在抽屉里的手枪塞进风衣里面的口袋,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见看不出什么破绽,才起身下楼去吃早餐。
今日清晨的风儿有点喧嚣。
海港市临海,在夏季刮起这么大的风,说明今天可能会有暴雨,要不就是要有台风过境。
“老板,一碗豆腐脑不要香菜。”
陈长安坐到早餐摊上,熟悉的位置,熟悉的一碗不加香菜的豆腐脑。
“要下雨喽,信谁也不能信天气局的,广播明明说今天晴空万里的,可今儿这天乌云滚滚,哪有一点要放晴的样子。”
“你要反着听才行,你看,我一听今天广播说是晴天,便把雨伞带上了。”
“哈哈哈,老张,还是你个老头子鸡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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