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白马的秘密 (2-1)

我们刚跳下来，头顶上方的坑口就被倒塌的石柱给堵住了大半。

可是我现在完全没心思考虑这些，刚才跃下的瞬间，借着细微的光线我隐约瞧见下头几米高的地方泛着水光似的，结果几秒之后，从肩胛骨传来一阵剧痛，直接传到脑子里，几乎把我疼晕过去。

我被重重地拍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肋巴骨恨不得直接嵌进肺里，我甚至听到全身骨头扭动的声音。

一阵呕意从体内冲上喉头，我一张嘴，腥气的液体充斥了口腔，呛得我一阵猛咳，血从嘴里喷出来，肺被揪得剧痛无比。

耳边传来疯子的声音，我用手肘艰难地撑起上半身，就感觉眼前发亮，再一看，自己趴在一块方形的玉石台子上，台子上头赫然一滩血红。

边上传来水流的响动，我侧了侧脸，看到四周是冰霜连结的洞窟，玉石台子下面有两尺多深的水。

上头的光线已经被遮掩大半，接着这盈透玉石的光影，我看到疯子和白马从两边淌着水往中间走过来。

疯子问我有没有事，这一砸力道不轻，我摆摆手刚要说话，又呛出几缕血丝，顺着嘴角淌下来，他像看着一个肺痨病人似的瞧着我，伸手要把我拉下来。

“靠，这冰窟下头的水，好像是海水？”疯子边朝我靠近边咂咂嘴，似在回味着什么，我心说你个玩儿命的还亲口尝了尝？

他刚要拉我，我的视线下移，忽然看到那玉石台子上有什么东西，“等等！”我收回胳膊，看着眼前的台子，“这上面有刻痕。”

疯子“哦？”了一声，扒住台沿凑上来看，我用手将台子上的血迹抚开，顺着血液的颜色那台子上渐渐显示出细微的白色刻缝，密密麻麻甚至比那殄文水书上的还要精细复杂。

我跪在台子上，盯着那血红渐渐四散填补在刻痕之中，颜色愈深，顿时大吃一惊，怎么眼前这图腾似的雕刻，这么熟悉呢！

猛地一抬头，正迎上白马那双沉静的双眸。

我感觉接触在台面的双膝又凉又硌得慌，心里渐起凉意，我忍不住看着他，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身体的寒意比这冰窟的温度更低，可是眼前这个人眼中却一丝波澜都没有掀动，那里面依旧是看遍人间风暴徒留遍地秋风雨寒后的寂然缄默，冻得我一个瑟缩。

我想问他为什么不说话，想问他为什么对这个神秘的时空地域毫不慌乱，想问他为什么颈部的古环会与这玉台上的刻纹一模一样，想问他为什么会对那雕像悲戚流泪又转眼将它炸得四分五裂……

万般情绪哽在喉头，我只能再次吐露出一句话：“你到底是谁？”

白马第一次对我的话语产生了反应，他淡淡地淌着海水朝前走了两步，将手搭在了玉石台上，手指划过血染的刻痕，垂眸良久，才似自语道——

“我，是苏我家族的囚奴。”

此话一出，我和疯子都是一震。白马没有别的动作，只是收回了手，指尖沾染片片淡红。

“十五年前，苏我家族派了一支探路的队伍来到这里，我也身在其中。可是他们都死了。”他抬眸望了望四面霜花密布的洞窟，手慢慢抚上颈间的古环，那上面的纹路渗透着青蓝的幽光，“苏我家族已经不存于今世，只剩外面几具白骨而已……”

我喉头如鲠千刺，半晌，才低声问道：“这个古环，难道是苏我族给你戴上的么？”

他忽地抬眸，不置可否。

他的不置可否，让我的以为，之后成为了我这辈子犯下的最大的错。

疯爷也是沉默不语，良久才问他道：“幺儿爷，既然那狗苏我啥的已经灭了，那你为什么还不可以正常的说话？哎？你是不是怕他们死灰复燃来找你麻烦啊！没事儿我跟你说！疯子我路通八方结识各路梁山好汉亡命徒！他他妈要是敢再诈尸了来找你，老子就送这群孙子上火星崩屁去！”

他越说越激动，我轻轻捅了捅他，让我们先听完白马的话再说，疯子也意识到了什么闭嘴不再吭声。

白马的脸上只是雨过青檐，雪落山谷的淡然，并没有对疯子的话表现出什么，他忽地抬眸，看着我们字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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