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儿爷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对我的话做出什么反应,只是看着那金像刻纹,若有所思。
我克制住内心的情绪,仔细去辨别,他颈间那个古环上的纹样要比这金像遮掩住的部分复杂繁乱得多,看上去似乎像是,这金像上只是一部分内容,而完整的全部内容都在白马的颈上古环里。
空气凝固似的安静了五六分钟,然后白马收起了匕首,刚要起身,我再也忍不住上去一把拦住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我们身后的文王忽然喊了起来:“谷风!”
我猛地转头,只见那石阶洞口里晃着杂乱的手电光,文王踩在石阶俯身朝里探去。我一愣,顾不上别的,赶紧和白马朝那石阶跑去。
石阶入口,文王已经站在了里面,他的背包甩在一旁,一只手举着手电,探进身子,不久里头传来嘈杂的响声,夹杂着大口大口喘气和颠三倒四的低骂,文王将身子朝后移了移,将一个人从石阶洞里拉了出来。
“疯爷!”我大惊,只见疯子浑身伤口,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我和白马赶紧上前帮着文王将疯子拖了出来。
疯子倒栽在地上,挣扎着一个翻身,我顿时心里凉了半截,“疯子!”
只见他半身是血半身泥,最要命的是他的眼睛——疯子的眼睛上不知是受了什么伤,竟然从眼球内部缓缓渗出来漆黑的血污,境况无比骇人。
他紧闭着眼来回翻滚着,不断将从眼皮下流出的淌进嘴里的“黑水”吐出来,边呛声咳嗽边喊,“快,快他妈堵住洞口!”
白马和文王对视一眼,迅速将翻倒在边上的金像底座推移过来,只是那底座沉重很是吃劲儿,他们两个人推都有些费力。
我惊慌地盯着那洞口,看到文王的包还甩在边上,这时疯子痛骂一声“他姥姥的!”,我赶忙前扑拽过文王的背包,掏出那个玉匣,咬了咬牙看向疯子——
“疯爷,这回要成了你可得请我吃饭!”
说着“啪!”地一声清脆利响,剔透的玉石死不瞑目地迸溅一地,里面竟然是一方墨绿色的“海带”?
妈的,海带就海带吧,我捡起来那海带样的青囊,手感温冷,质地很像丝绸。来不及顾虑什么,我慌忙跪坐下来让疯子枕在我的腿上,按住他的肩膀,这家伙半张脸都被血污染黑了,显得有些狰狞又狼狈。
他倒抽了口气,呲着牙道:“饭?什么饭?操这时候了你他妈跟我谈吃饭?”
我抽出三棱刺在手掌心抹了一把,这三棱刺是被文王开刃改装过的,能刺能劈,划一下是真疼。我把那“海带”在掌心不断揉搓,直到被血浸透成暗紫色,才按住疯子,连个前奏预备也没有直接就给他“bia”在了眼睛上。
“我靠!”疯子乍一下疼得浑身痉挛,我收回三棱刺死死按住他,用那只血手拍着他的脏脸,“忍着!”
那边,白马和文王一前一后终于将那鎏金像的底座挪了三四米,半盖在那洞口。我低下头看疯子,这家伙是个皮糙肉厚不知道疼的,我心想这得是多大的痛感能激得疯子骂人,忍不住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
疯子渐渐安生下来,我从那包里掏出纱布,瞅了他一眼,用牙咬开纱布先给自己手上缠了几圈,这才松开按住他肩头的手,将纱布慢慢覆在他眼上的青囊外面,然后轻轻托起这货的脑袋,将纱布缠绕扎好。
“刺啦!”
边上摩擦声响起,文王和白马用底座挡住了洞口。我低头拍了拍疯子,“成了!起来!”疯子闷哼一声起身站了起来,朝地上吐了口黑血,文王正走过来,不动声色地避开那差点落到他脚上的血污。
“你……咋了这是?”我看着碎落一地的玉石,隐隐有些心疼。
疯子擦了擦脸的污迹,冷笑一声,没说话。
也亏得是疯子,还能有命回来。
“那下面有什么?”我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多问了一句,这家伙眼上覆着药纱,低下身子凑近我,没有那双眼睛,这张脸看上去还是那么死不正经,他浮现出笑意,一字一句对我说——
“你不会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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