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不见了。
几乎就是三分钟的时间,这家伙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了我们眼前。
那个石阶洞口在我眼中忽然变得诡异可怖起来。我打起手电跪在洞口朝里面照去,能看到的地方阴暗空荡,狭窄的阶梯一直延伸到黑暗深处。
“幺儿爷!”文王照亮了手电。
白马走上前来,半蹲在我边上将荼白剑搁在地上,然后借着手电光线仔细查看了一下石道内部光线所能及的地方。我的心直乱蹦,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下面可能通到哪里,我们并不知道。”
我自言自语道,“恐怕这玄机还藏在那金像里。”我一面猜测一面转身瞧着那稀巴烂金像,这时白马忽然点了点头,我一愣,突然有一种考试结束和全校第一的学霸说出了同样的答案的感觉。于是文王留在原处,我和白马起身朝那倒在一旁的残身金像走去。
这鎏金像外层虽然极致奢华,但里头竟然是泥塑的,这种泥土是当地特有的高原白土,经年累月受到地层挤压,质地坚硬如石,色泽如玉,被萨满教奉为“圣土”,但毕竟是泥质土,这么长时间了即使保存的再好也经不住文王那一刀,因此我们很轻易地就用匕首沿着那金像底座部分的断面将其敲开来。
我砸了半天,在一地的土坷垃里划拉着,啥也没发现。我心说不对啊,难不成是我估计错误?可明显白马也认同了我的猜想,按道理他是很靠谱的啊。
这时,我注意到白马,“幺儿爷?”他正蹲在那金像断裂飞出去的上半部分旁边,低头看着那残身上半部分若有所思。
我走过去,瞧了瞧他,顺着他的目光去观察那金像,忽然也发现了不对劲。
这尊鎏金像的造型很奇特,就像一个没被凿开的“混沌”,四肢捂住眼睛的部分,寓意不明。而我们现在面前这具残身,四肢已经断裂了,只有四只勉强可以称之为“手”的部分和金像的“脑袋”部分紧紧相连,侧过头仔细看连接处的话就会发现,这“手”和“脑袋”并不是完整一体雕刻而成的,两个部分之间有一道细纹,就像是强烈撞击后裂开的发丝粗细的纹路。
我取出三棱刺,抵在那道细纹上,然后对白马说:“幺儿爷,你的匕首借我用一下。”白马递过匕首,我反着拿过,刀尖朝上,用匕首的手柄去敲击三棱刺的刺柄。
那细纹被一点点凿开一个三角形的缺口,凿了几下,我用匕首插进那三角缺口里,用力一撬,泥土噗噜噜落了一地,露出巴掌大小的金像“手”里面被捂住的部分。
我心里不由一紧,手上的动作停在半空中。
鎏金金像的四肢捂住的地方,在我的敲凿下显露出来的,是许许多多奇怪的刻纹,杂乱怪异。最巧合的是这种纹路我在刚才那玉匣子上也见过,几乎是一样的。
更巧合的是,这样莫名诡谲的纹样,我还曾经在一个人的身上见过。
而那个人,现在就在我旁边。
我悬在半空手不自觉地一抖,慢慢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白马的脸上,继而又下移到他颈间那个神秘的古环上头。
白马一定也看到了那金像遮掩住的刻纹,但他只是看着,好像这刻纹就只是巧合,和他无关似的。他颈间那个两指宽的古环,我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忘记或者说是忽略了它的存在,看得习惯了就只是把它当成一个普通的装饰品而已。
可是现在那沉厚细致的幽幽青蓝让我挪不开眼,上面看起来繁杂但似乎有迹可循的纹样更是让我下意识提起心,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幺儿爷,”我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回头朝文王那儿看了一眼,又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白马,声音有些微颤——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从来,不愿意以这种隔阂质疑的话去对待任何人,可是目前的境况,疯子现在生死不明,虎皮的队伍不知所踪,我们被困在原地一整夜无法出去,药室青囊还是难寻踪迹……而现在唯一出现的有可能的线索,竟然和眼前这个人联系在了一起,我不能不警惕,也不得不怀疑。
中埊药方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