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紫红色的血线顺着皮包骨的胳膊,一直往上延伸而去,看着触目惊心。
这是……中毒了吗?
谢倾暖看着风珣弋不自然的抽回手,垂下袖子,蝶翼般的眼睫在眼睑下留着淡淡的阴影,他拢了拢身上的大氅,仿佛冷的厉害。
“阿笙,我这身子,早该败了……”
祁城笙的面色,是谢倾暖从未见过的冷漠和凝重,他看着风珣弋,手指在酒杯的边缘不停的摩挲着,思忖着什么。
半响后,手轻轻放开,站起身朝着屋内走去,不知为何,谢倾暖只觉得那样的背影,充斥着哀伤和孤绝。
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庭院中留下了风珣弋和谢倾暖二人,气氛有些尴尬。
谢倾暖想了想,安慰道:“风公子别介意,他就是那样的脾气,你是他珍视的人,他不过是太着急罢了。”
“小嫂子叫我珣弋就好,我知道,不会放在心上的,我身子不适,就先回去了,嫂嫂有时间就来府中多走动走动。”
风珣弋苍白俊美的脸上挤出抹淡然的笑容,内敛而害羞,垂下眸子,对着她微微颔首,缓步出了池墨斋。
谢倾暖驻足良久,左右看了看,抬脚往屋内走去,今晚的祁城笙似乎太沉不住气了。
这不像是他!
进屋后,谢倾暖就看到他负手站在窗边,抬着下颌遥望着天边的弦月,背影孤绝清瘦,有种说不出哀凉。
“你在担心他。”
她指的是风珣弋,那样好的脾性和容颜,可惜身子不争气,但凡看上一眼就明白,他重病缠身,仿佛一根手指都能戳倒似的。
“嗯。”
他轻轻的应了声,随之而来的是长久的沉默,谢倾暖也不多话,安静的陪在他身边。
突然,祁城笙转过身子,凤眸凝视着她,“谢倾暖,你亏欠过别人吗?”
谢倾暖被问的一愣,错愕看向他,亏欠?
她沉默着垂眸,这两个字对她来说,是最沉重的罪孽,袁家,阿娘,兄长……还有,他!
“我亏欠了一个人。”他嘴角努力的往上扯了扯,似乎不想吓着她,但还是没什么作用。
谢倾暖踮起脚,抚平他紧蹙着的眉头,“是珣弋?”
祁城笙眸光微动,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伏低身子将她揽入怀中,埋首在她的脖颈间,贪婪的深吸了口气,闻着那清幽的体香,心逐渐平静了下来。
“谢倾暖,不要离开我!”
他突然说道,谢倾暖身子一颤,任由他抱着,好气又好笑,傲娇霸道的二皇子殿下怎么跟个没断奶的狗崽子一样黏人?
她都进了池墨斋,走到了他身边,戴上了他的玉坠子,由得他动手动脚,揩油占便宜,他究竟在怕些什么?
“好。”她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说了无数遍的字眼,顿觉腰间揽着她的手又紧了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似的。
祁城笙凤眸漾起点点笑意,想到某人,又很快的沉寂了下去,温声道:“我和珣弋之间的事情,有时间再与你细说。”
谢倾暖点头,也不追问,她并不是那种好奇心过度泛滥的人,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他愿意说,她就听着,不愿意那她就当做是一场大梦,忘了便是。
二人相互依偎着,站在窗前,共赏星河明月,感受着夜风吹来的凉意,不知不觉竟到了半夜。
临走前,谢倾暖想起一件事儿,踮起脚在祁城笙的耳边嘀咕了两句,他唇角一勾,揶揄的看着她,“你的鬼心眼倒多,放心吧,有我。”
谢倾暖抿唇一笑,扭头望向靳州的方向,祁城镜,我这份大礼,你可要好好的受着才是!
回了袁府的栖梧苑,她洗过热水澡合衣正要躺下,门突然响了,一道黑影出现在门外。
“进来!”
她话落,墨涵就快步走了进来,她一身夜行衣,凉气极重,谢倾暖披着外衣坐起身子,“怎么了?”
“谢家老夫人中风彻底瘫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谢倾暖奇怪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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