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你在想什么?”
袁柔依见她半响怔怔的看着前方不说话,轻轻推了推她。
谢倾暖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笑,靠在袁柔依的肩膀上撒娇,“阿娘,我与他,我自己都还没有理清楚呢。”
阿娘担心的和清苑一样,祁城笙的身份的确是尊贵的让人望而却步。
可情之一字,哪是理智能左右的?
她一直避让祁城笙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直到如今她都未能理清楚对于祁城笙她究竟是动心了,还是因为愧疚。
等弄清楚这一点,她就知道怎么选择了。
“暖暖,你要想清楚,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皇家是非多,红墙黛瓦,宫门深深藏了多少的冤魂,阿娘不求你攀权附贵,只想你嫁个寻常人家,留在我身边,平安喜乐,顺遂无忧的过完这一生。”
袁柔依摸着女儿比上好的锦缎还要柔顺的发,语重心长的劝着,二皇子那孩子是个好的,可惜和暖暖没什么缘分。
“女儿知道了。”
为了让她安心,谢倾暖象征性的应了句。
袁柔依没听到想要的答案,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
谢倾暖也看的出来对此阿娘不满意,但她脑子还是一团浆糊,哪儿能对阿娘保证什么。
“阿娘,这些日子府里可还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谢倾暖忽然想起某件很重要的事情。
上辈子这个时候,她已经因为和祁城镜的事儿被谢家扫地出门,成了靳州城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龟缩在雕花小筑里不敢出门。
对谢府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知道阿娘去景州找了一趟外公,回来之后没多久,就‘病逝了’。
当时她年少天真,以为阿娘百病缠身才会油尽灯枯,毕竟生完她之后,阿娘的身子一直都不好,直到后来某天她不经意听到谢倾莲与婢女聊天,谈起阿娘的死因,才知道她是与人私通被爹爹当场抓获,沉塘溺亡。
也是在那之后外公一反常态出手帮爹爹在朝中打点。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阿娘是温婉娴静,知书达理的名门贵女,如何会做出私通的事情来?
而在阿娘死后不久,大哥也因玷污官眷被人活活打死,她从前只觉得无亲人庇护有些孤独,没有细究其中的问题。
现在想想,当真是愚蠢!世上哪儿有这么巧的事情,谢家正室主母过世,嫡出的小姐公子全部折损。
“大事?”袁柔依仔细思量了一番,摇摇头,“除了楼姨娘和陶姨娘为了谢倾莲谢倾歌找你爹闹过几回之外,府里一直都很平静。”
又沉思了片刻,她迟疑道:“要非说有什么不对劲的话,你爹爹这两日总是烦躁易怒,对下人也格外严苛,书房的摆件都砸了好几批了。”
“阿娘知道具体原因吗?”
谢倾暖心里一惊,追问道。
“前段日子他似乎收到了京城的来信,你爹爹很高兴说是有可能要被调回京城了,官职还能往上挪一挪,大概是此事出了变故,小厮听到他在书房里发脾气,说着‘国公府横插一手’‘小人作祟’之类的,你知道他一向都不喜欢后院过问政务上的事情。”
袁柔依说完之后,谢倾暖又陷入了一阵沉思。
没错,她记得不久之后阿娘惨死,外公出手帮衬,爹爹回京继任正三品的吏部尚书。
看来有必要去问问祁城笙,他对于京城的局势应该熟悉,能帮她理清楚思路。
谢倾暖看袁柔依还是愁眉不展,不知是因为她与祁城笙的纠葛,还是担心谢筹枫的仕途。
“阿娘早些回去睡吧,去景州要备的东西都还需要你操持呢。”
她安抚了袁柔依几句,亲自将她送出栖梧苑,回来的时候见东厢的烛火已经熄灭了,也就没有叨扰。
次日清晨,谢倾暖一大早就命人准备了早膳,亲自去了东厢。
“爷还在沐浴,请小姐稍后。”
蚀歌守在房门口,看了眼谢倾暖身后的清苑,笑的意味深长。
“小姐特意来与我们殿下共进早膳,殿下知晓了定会十分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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