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嫔绣屏佛经皆非所喜,好笑不笑的瞧着她:“答应今日能说这一番话,想必是费了不少心思。”不愿同她再纠缠下去,却仍是一副不依不饶的面孔,“这都过了几日了,本主又不是小气之人,按理说,不该生答应的气了。”抿抿唇笑,“只是当日答应又是软在地上,拖着本主衣裙兀自掌掴告饶可着实吓坏本主了。”眉心颦蹙,模样很真,“原本就是歇两天的事儿罢了,可谁知老有风言风语传进本主耳朵里头,叫本主不想掂念也得掂念。”语气越至后头越淡,不遮不掩的打量她。
“礼是定要送的,歉意也是定要表的。”跪地道“古有廉颇负荆请罪,嫔妾今日效仿,还望常在恕罪。”
“当日情急,让常在受风言风语之乱,是嫔妾之过……今日一行,虽不企盼常在对嫔妾芥蒂全消,仍愿嫔妾心意已到。”
知其不欲多言,道“常在甫用罢午膳,嫔妾不便叨扰常在歇息。这便退下了。”
敬嫔见她又跪,且是持着那般说辞,不由厉声:“答应的诚意便是如此?”念及旁事,敛下怒意,硬是笑了出声,“答应退下吧,往后咱们来日方长。”同宝官附耳几句,让她好言好语将姜氏送出去。
敬嫔17安佳朝序1446324470下午85334
结
敬嫔先遣宝官拿着拜贴走过一遭,晓得她尚未就寝,这才动了身。薄施脂粉,妆容合宜,就往听风堂去了,毕恭毕敬的在外候着。
清贵妃翊坤宫,听风堂。
暮色浓郁稀释不开,引得人倦倦乏味。光线辗转折射进窗,贵妃榻上的人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浣纱来报称是敬常在求见,自然联想到了那日宜答应的事,点头应了,扶正发髻。
敬嫔前有宫人引着入里,瞧见榻上人影,软声作礼:“给您请安。”只得了宜是奉她的命来请罪的消息,并不晓得究竟,糯糯一句,“宜答应来寻过嫔妾了。”偷偷看她面色,“她说,心意已到,不企盼嫔妾能宽恕她,说罢便告退了。”再添油加醋的形容,眉儿都皱起来,“嫔妾不晓得原来跪一跪,送些礼,说些负荆请罪的话便走这叫致歉。”叹一声,“她如此气焰,全然不将嫔妾放在眼里,嫔妾也不晓得该如何回您,只好寻您当面说话。”
清贵妃含笑应了:“常在不必多礼。”唤玉簟请客人落座。
闻得宜答应一事,扬唇嗤笑:“意料之内,这种人,怕是永远也成不了火候了。”顿,“常在你说怎么罚?”
敬嫔这才踏踏实实放下心来,笑的多了几分诚:“是,嫔妾也这样以为。”想了想,“她既冲撞了惠嫔,又无礼于嫔妾,不若罚她在景仁宫前日日跪上一个时辰,跪个半月之期。”又添,“宜答应当日言妄学了规矩,不若再令她抄上十遍宫规长长记性。”
清贵妃绛唇端上了茶,自个儿将瓷盏推了过去:“近来内务府分来的龙井都是一等一的好,常在尝尝。”
点头:“行,让下人把这罚令传下去,即刻执行。”
敬嫔看她推茶过来,笑着接过:“谢您赏赐,龙井虽好,您却得仔细着。”说些好听话,“如今您怀胎已满十月,想必最近便要生下皇嗣了,趁着听风堂贺喜的人没踏破门槛前,嫔妾先同您道个喜。”听她允下,自然是满心欢喜的,“谢您。”看一眼天色,“如今时辰不早了,嫔妾便不叨扰了。”得了允方归了。
清贵妃“劳常在关怀,也承常在吉言了。”点头应了,“浣纱,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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