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史子砚和小言正走在山脚下,看这移青山也是群山连绵,峰峦叠嶂,端的是好景色,要是没有这伙盗贼,却也是人间仙境。两人看着景色,行的也就慢了些。史子砚道:“过了这些山,也就到了我家了。”小言道:“这地方真是好地方,春有雨,冬有雪,山有山形,水有水势。”两人按辔徐行,突然一只冷箭直冲史子砚面门而来。史子砚眼疾手快,轻挥马鞭,打落羽箭。小言忙嘞马,惊叫道:“公子,有贼。”“呼喇”一声,一个精壮的青年从草丛中跳将出来。那人一身锦布直皂,右臂上勒着一条白布,想来是正在服丧,一杆黑戟插在地上,掐腰直背,目露凶光,端的是威风凛凛。这青年拦在路前,也不言语。小言笑道:“公子,是找投名状的。”史子砚下了马,从包袱中掏出一个金块,双手奉上,说道:“这位少侠,就请让让路,让我俩过去。”那青年后跃开来,执戟在手,喝道:“你道小爷这么好打发。”小言俯下身子,向史子砚说道:“公子,你看他像不像程身的儿子程在。”史子砚细细打量一下,果真是他,感叹道:“忠良之后,却被逼的落草为寇。”说罢,拔出一柄铁剑,挽个剑花,说道:“请少侠指教。”程在叫道:“来的好。”程在蓦地出戟,似毒蛇般咬向史子砚。程在在父亲的指导下在这条戟上下过苦功,年纪轻轻的功力就已不凡。史子砚早闻程家戟法入神,早想看个明白,因此不忙着取胜,见招拆招,不觉就斗了二十余回。程在虽将黑戟舞的如黑龙腾空,却始终不能取胜,气恼不禁。小言在马上哈哈笑道:“公子,他的戟法堪堪使完,别给他玩了。”程在听闻此言,登时大怒,圆眼一瞪,一道杀气直冲小言。小言不去理他,继续道:“这支小戟也为什么出奇的。”程在手中不停,叫道:“且看这招。”说着,腾空一转,戟随人动,上下左右全是戟影,将史子砚团团封死。史子砚一见,果然不同反响,威力惊人,叫了一声好,凝神观察他戟尖走势,随之而动。程在一招不中,后招又至,绵绵不绝,似波涛如飞云,将史子砚死死逼住,饶是史子砚武功高强,轻功精湛,也暗暗心惊:“程家戟法果然名不虚传,倒是我托大了。”史子砚不敢大意,将铁剑吴成一团青虹,护住周身各处。少时,程在忽将黑戟撤出。史子砚心中稍安,偷眼向小言看去,却不见她待在马上,急欲寻找,忽觉劲风扑面,全身肌肉一紧,急拿剑格挡。原是程在黑戟电光般的又出,直指史子砚的咽喉。幸好史子砚反应敏捷,剑身挡在黑戟的月牙上,侧头躲过戟尖。史子砚咧嘴笑道:“好险。”程在怒目相还,待又要出戟,忽听得一女子呵斥道:“滚开,你要怎样?”两人停了手,见半山处站着十数人,看装扮像是山寨中人,其中两个女子,小言正在那两人中间,其身前站着一个令人憎恶的男子。史子砚一见,大叫道:“放下她。”声还未到,人已到了小言身前,挥开大掌,一手抓住小言,一手抓住那个恶人。众人正惊愕间,程在方才赶到,向两个女子问道:“怎么回事?”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怒气冲冲的道:“咱们抓来的人,他倒想染指。”史子砚冷冷的道:“放开她。”史子砚一手搭在那人肩上,已运起劲力将其全身制住,只要史子砚劲力一吐,这人立时毙命。史子砚见这人一声金银,奢俗至极,想必是土匪头子陶先,却未曾想到这人如此不堪,吓得浑身发抖,立时松了小言。小言仍是立着不动,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史子砚。史子砚把小言揽在怀里,看着她,满是怜惜。史子砚忽听的一声轻“嘶”,立时察觉不妙,急忙撤开搭在陶先肩上的手,以掌为刃,急斩射向自己的那枚暗箭。史子砚掌缘一碰,暗箭“嘭”的一声,在火花中断为两截,余下一截掉落,另一截却电光般的从史子砚锁骨处擦着脖缘飞过。陶先的这枚暗器颇有名堂,唤作双龙啸天,有不少江湖豪杰中招。陶先一发暗箭,料到史子砚必撤开手。待史子砚一松手,立刻突施奇掌,向史子砚胸口击去。史子砚眉头一皱,心道:“是你送上来的。”体内劲力随之而聚,应激而动,震飞了陶先。陶先被劲力所伤,瘫在地上,直不起身。史子砚忽觉颈上一阵麻痒,伸手在脖子上一摸,有黑血渗出,惊道:“暗器上有毒。”史子砚急忙后退。这时一道长鞭飞出,卷住陶先,拉将过来,踩在脚下。史子砚见是一个红衣女子。那些盗匪一见,急欲上前。程在大吼一声:“我看谁敢动。”说着,仗戟站在史子砚身前。史子砚心内大安,只听另一个女孩惊声道:“是你。”史子砚看向那个女孩,只见那个女孩身着一身素衣,眉眼盈秀,抑不住的秀雅气质,竟是林老英雄的独生爱女,林欣雪。史子砚脱口而出:“竟真找到你了。”那个红衣女子看着她道:“你才认出他呀。”程在看他们一眼,怫然不悦道:“先拿解药。”那红衣女子向陶先喝道:“快拿解药。”那些盗匪越聚越多,不停有人喝问道:“程在,你们三个想造反吗?快放了大哥。”陶先本自胆小,又被人制住,急忙从怀中摸出两个红玉瓶,说道:“灰的外敷,黑的内服。”那个红衣女子将玉瓶丢给史子砚。史子砚服了药,揖手道:“多谢众位。”程在顿道:“不谢。”史子砚解开小言的穴道。小言低头道:“公子,你没事吧。”史子砚道:“服了药,不会有什么事的。”史子砚走到程在边上,说道:“如今局势已僵,我们不如结伴而行。”程在道:“我自有我的去处。”那红衣女子道:“我们还要找投名状吗?”程在将戟一立,说道:“我们该走自己的路。”那红衣女子沉默了一会,拉起陶先道:“大哥,咱们江湖儿女难免磕磕碰碰,所谓不打不相识,咱们和这位史公子今天算是相识了。咱们双方各有损伤,这是就揭过去吧。”陶先仍抖着,拱手道:“好汉说怎样就怎样。”史子砚上前说道:“适才多有得罪,您大人大量不要在意。”陶先觉得体内劲力稍振,就走到对面,回头向史子砚等人道:“众位随我来吧。”史子砚和程在并三个女子跟他到了山寨。这寨中倒不大,几排木屋错落山间,中间一片校场,中间竖着一面大旗,上书“替天行道”四个大字。史子砚见了这面旗,心中想到:“若真是替天行道,自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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