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王府厢房,洪太医捏着细长的银针在给榻上昏厥的顾枚定脉,看着他惨白如纸般的面庞,又拿出一根发丝般的细针去插他乌青的嘴角,一个劲儿的摇头喃道:“气血已经快要耗尽了,也不知郡主她们拿到药草没有?”
洪太医话刚溜出嘴边,便见一道人影轻快的闪了进来
“洪太医,你快看看”青娥来不及擦拭额角的细汗,便心翼翼的从竹篓里拿出几株药草放到条案上。
凝眉去看洪太医捧起草药轻嗅,青娥紧着素手,甚是不安的扯着绢花的手袖:“怎么样?是“玉蔻雪木槿”么?”
费了这般周章,她就害怕到头来功亏一篑!
洪太医抬手捋着山羊胡子,朝连着泥土两种颜色相近的药草瞅了几瞅,沉了沉脸,转头吩咐药童从木质诊箱里拿出一本书卷来,对着上面的图片细细观摩了片刻,方欣然的指着几株根茎泛翠墨色的草,轻喊一声:“没错!这就是“玉寇雪木槿”,真是难得啊!”
朝面色舒展的青娥作了作揖,洪太医又沉声问道:“那虎血可有准备?”
“正在备着呢!”青娥笑颜如花的颔首,刚回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宇文氏俩兄弟,不顾一旁脸色阴郁的宇文景焱,她适时的把需要虎血佐药一事告诉了宇文景逸,宇文景逸知道她取到了药草,心下也很欢喜,便命轩辕优先候着,待宇文景焱身旁的几员高手联合入“古萦院”取完虎血后,便及时送过来。
朝榻上脸色乌青的男子看了几眼,青娥闪身坐到榻旁的云锦软椅上,拧着眉梢去问洪太医:“用过药后顾侍卫多久能醒过来?”
“正常情况下,最多一日便能醒来。”洪太医按照医书上的手法,先拿出白胶手套细细带着,然后去拨草药上粘连着的泥土
送走了青娥和轩辕优,傅骊骆正打算回逸风阁休息,正巧在沫心斋后花园的抄手游廊碰见镣头疾走的木七,傅骊骆正欲问几日前命她去查探的事,却一眼就瞅见了倚在廊阶上的古云画,她虽扣腰隐在一丈多高的杏花树旁,但傅骊骆还是一眼便瞥见了她,那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倒十分不让人待见,傅骊骆遂朝木七使了使眼色,便一同往逸风阁的方向去了。
银牙紧咬,古云画剁了剁脚,就闪身走了出去
“事情查的怎么样?”潋滟水眸轻闪,傅骊骆定定的去看木七:“确定是不是他?”原来自那日听古心月起那薄情的男子,傅骊骆便留了心,古心月虽没明那男子是谁,但结合那晚在清妩庵所见所闻,傅骊骆大概也能猜出个大半,为了证实心底所想,她便派木七去细细的查实一番,谁知竟这么快就有了消息。
木七警惕的朝四下看了看,便悄身踱到傅骊骆耳尖处轻语起来
傅骊骆身形一荡,远山黛般的秀眉紧蹙:“果真是他!”藏在纱袖里的细手紧了紧,傅骊骆颦眉去望容芷院的方向:“古心月那边你盯紧点儿,如果她要出府,务必要先报我知晓。”
木七点头称是。
话古心月从那庵堂回府已四月有余,莫名的凭空消失了一枚棋子,保不定那男子正急得跟油煎上的蚂蚁似的,没准他正极力在搜寻古心月的踪迹,毕竟古心月知道的事情太多,如果她此时贸然出府,很有可能就会有生命之危。
傅骊骆虽不喜古心月,但亦不能眼睁睁看她去丧命!
“还有一事要禀告大姐”木七抱拳伏腰轻语,眉梢微紧的睨向面色清浅的傅骊骆。
“何事?”
“谢谢表姐此刻在逸风阁。”木七兜着脸面,舌头有些打结,她不是不知道大姐被谢芊芊和太子宇文景逸刺杀一事,现如今谢芊芊她人已半生不死的,就躺在逸风阁的偏房里,而且她浑身是伤,身形瘦弱的如弱柳蒲腾,好似一阵风就能刮走,来也是巧了,要不是自己和茹茗打那北雀门经过,倒也发现不了僵躺在草埔上的谢芊芊。
木七伏了伏腰,又把怎么遇见了谢芊芊,又是如何把她带到了逸风阁一事了个详尽。
傅骊骆晃了晃神,辉月般的眸子略沉了沉,抻了抻掌心的素帕,方回头去看木七:“去请胡大夫来一趟,如若有人问起,就是我身上不好,要请胡大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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