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户人家没有打压,指的当然是唯一没有被牵扯到的林纷若的表姐齐柳和她的女儿申清芬。
“可是,咱们也没有什么可以压制他们的呀。”林宛若说道,“她们娘俩向来谨慎,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可以用来牵制他们的。”
“她们俩反而是最容易打压的。”陈贡道。
林纷若赞许地看了陈贡一眼,“对,她们根基不稳,最好压制。”
“怎么打压?”林宛若颇为疑惑。
“最有效的就是离间计了。”陈贡道。
林纷若点头,“对。现在这几家亲戚,只有她们家没有遭难了,越是这样,越让人怀疑。此时,只要有人稍稍挑拨,就会让他们自相残杀。”
“那么谁去呢?”
林宛若说完这句话,就感受到两道热切的目光投过来。
她不由得指着自己,“不是吧?我?”
“对啊,五妹你想。”林纷若循循善诱,“我掌管着林府上上下下,要是我去了,他们当然会怀疑我的立场。可是你,现在在他们眼里还是只小白兔,你去说了不会让他们怀疑。”
“那你呢?”林宛若看向陈贡。
被瞪着的人恍若未闻,“怎么说,我也是个幕僚,他们还是会防范我的。”
“对,五妹,你想想,陈贡再怎么说还算是个谋士,在他们眼里已经是一只老狐狸了,怎么还能骗到他们。”
两只老狐狸如意算盘打得很响。林宛若根本无法反驳,谁让她一直立的是小白兔人设,很傻很天真,虽然被林纷若发现了,但是还是没有为人所知。
“也罢,那我就去了。”林宛若无奈地说,“怎么做?”
陈贡和林纷若两人相视一笑。
*
这日,刺史府上并没有什么消息传来,林琴夫人不禁惆怅不已,坐在房间里,坐立难安。
自从上次在正厅跟李四秋起了争执,这几天见面都不对劲,给彼此翻一个白眼,就掠过去了。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丫鬟见她心神不定,问道。
“还不是因为老爷的事情,他的脾气秉性我还不了解吗?我觉得这件事他准是做了。”
“那夫人在正厅时…”丫鬟欲言又止。
在正厅时还要据理力争说林琴是被冤枉的。
“不然呢?我还有选择吗?保不住他,我怎么办?总不能当着晚辈的面,揭他的老底吧?”林琴夫人想得明白,一旦林琴出了事,自己就没了依靠,这一下子就丧失了靠山,日子怎么过。
“可是你看这次的事,四姑娘摆明了是不管了,现下我还能去求谁?”林琴夫人道,“那个李四秋,自己的儿子下了水不说,还要攀扯咱家,现在可好了,两家一家都保不住了。”
“不若去求求夫人?”
丫鬟嘴里的夫人自然是林纷若的亲娘,林家的正房夫人。
“不行。”林琴夫人摇头,“你看五姑娘就知道了。人人都说,五姑娘最像夫人。夫人是个什么性子,也就再明白不过了。与世无争才是她的秉性。而且,当日因着地契房契被拿走,她也说了,自己年纪大了,不宜管家,把掌家大权都给了四姑娘,怕是不愿意管这事了。”
丫鬟不作声了,这下她也没了主意。
林琴夫人坐不住了,起身道,“与其在这里干坐着,不如出去走走,说不准还能有什么想法。”
说罢,就往外走。
这次来的远方亲戚都被安置在别院,一家一处院子,互不打扰,也不拥挤,体现林家的待客之道。
林琴夫人刚走出去,就碰到了申清芬。
小女孩年纪小,个子瘦弱,呲着牙笑着乱跑,不慎撞到了林琴夫人的怀里,手里的糖葫芦粘到了她的衣服,留下了一滩红色的印记。
“呀!夫人!”跟着林琴夫人的丫鬟吓了一跳,赶忙上来拿手帕擦拭,却擦不去。
申清芬也吓坏了,怔怔地站住了,怯怯地拽住自己的衣袖。
林琴夫人也不欲对这孩子怎么样,温和地道,“罢了,清芬不必害怕。”
申清芬的脸才稍稍熨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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