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悄声商议时,下人进来回话,说是李四秋带着林琴夫人一同来了。
想来是刺史再次上门的消息传到了别院,这两个人急吼吼地来了。
“朱大人,见机行事。”林纷若道。
刺史也不傻,自然懂得其中道理,会意地点头。
待到李四秋和林琴夫人进来时,正厅又是别样的景象。
林纷若站在地上,跳脚不已,气得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刺史则是一派公事公办的模样。
“姨妈和表婶来了,坐吧。”林纷若有气无力地让着两人。
“听说,我家儿子,招认了?那是绝不可能的。”李四秋抢先说道,既是冲着林纷若,也是朝着刺史。“我家儿子是个良善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良不良善,还不是您说的算的。”刺史话说得直接。
“我儿子怎么可能招认?绝对是你们刺史府里有人要害他!你们,你们逼供!”李四秋早已没有前几日来时的温和,眼睛发红,很是执拗。
“不瞒夫人讲,我们还没有动手,令郎就已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实说得一清二楚,而且还牵扯出了林府上的两位公子。”刺史道。
“不会!不会!”李四秋道,“一定是你们刺史府逼供了!我们刘庆,最是温良,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林琴的夫人倒是冷静,冷眼觑着李四秋。
李四秋已经扑到林纷若的身边,“四小姐,姨妈求你,你说句话吧,你救救你表哥吧。”
林纷若状似无力,“我又何尝不想救他,姨妈,我也束手无策啊。若是表哥没有承认,我还是有手段把他弄出来的。可是他认了,这白纸黑字写的供书,刺史府的人也真真切切地听到了,我还能怎样?”
林纷若的意思很明白了,这个儿子,你是想保也保不住了。
“而且我也玩玩没有料到,表哥竟然会供出别人来。”林纷若有意无意地瞟了旁边的林琴夫人一眼,“本来我以为只是他一个人,也还算是简单,可现在扯出来的就有表叔和表舅,我现在也是焦头烂额,无能为力啊。”
她嘴上说的难过,表情也很无奈,其实心里早就乐开花了,让你们再联手偷我们家的东西,这下遭报应了吧。看我怎么对付你们。
她这一番话不只是为了开脱自己,更是因为林琴的媳妇也在。
故意把刘庆扯出林琴和王彦的事情告诉林琴媳妇,也是为了挑拨离间,让他们自己内部瓦解掉,自己也好从外攻入。
林琴夫人果然眉宇间有怀疑之色。
李四秋也没明白林纷若这句话的第二层含义,犹自扯着林纷若说着自己儿子的无辜。
“我儿子聪明善良,再怎么也不会做出如此之事,四小姐、四姑娘,你平日里最是有手腕不过的,怎么连表哥都救不了?”
聪明?善良?若是聪明,怎么连这是一个局都不知道。若是善良,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林纷若暗自冷笑,面上却不表露什么。
“现如今,还能有什么补救之策?”林琴夫人温声道。
“本官也实话实说。”一直不说话的刺史开口了,“现在,刘公子罪证确凿,已然保不住了,四小姐还是想着怎么保住其他两位公子吧。”
“可你今日来,不就是为了捉拿我的表叔和表舅吗?怎么还有补救之策?”林纷若赶忙问道。
“就是让刘公子翻供,一个人认了。”刺史道。
林琴夫人又是心念一动,“也是个办法…”
李四秋自然不干了,“这不行,怎么能让给我家庆儿一个人抗这莫须有的罪呢?”
得,不用外部攻入,自己内部便有了矛盾,也是没有枉费陈贡和林纷若算计一晚上的心机呀。
“现下,先得把王公子和林公子带回去做调查,还望四小姐给个方便。”刺史道。
林纷若面露难色,长叹一声,“也罢,朱大人自去拿人吧。我这林家四小姐,也有如此无能的时候。”
刺史示意手下人去捉拿王彦和林琴,自己倒也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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