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县令走掉以后,林又深却不急着去查案,只是转过身来玩味地看着我。
天哪。林又深不是对除了亲人和元溪以外的人都是疏离的吗?
这个表情是搞哪样。
“说吧,你到底是谁?”他不慌不忙地张嘴说。
“你不相信我刚刚的话?”
“要说你是元溪的远房亲戚,还有几分可信。”
“什么意思?”
林又深从头到脚地瞅了我一眼,“你刚刚演戏的样子和急冲冲地跑出来的的时候跟元溪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说是亲姐妹也不为过。”
果然,前世今生,我都是一个戏精,至死不改戏精本色。
“那你还问什么?既然觉得有几分可信,连郡主都没说什么,你还问我是谁?”
“我只是觉得,你跟元溪不像是远房亲戚,更像是…”林又深觑了我一眼。
“更像什么?”我催促他,“别吞吞吐吐。”
“更像是同一个人。”
多智近妖,林又深简直不是人。
“怎么可能?”我装作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
“确实不太可能。”林又深多看了我一眼,“但是,你站在这里,莫名地让人感觉到就是她。”
“可能是年纪相仿,身形相似吧。”我敷衍着说。
“是吗?”林又深将信将疑。
“别怀疑了。再怀疑犯人都跑了。现在去断案吧。”我赶忙说道,生怕他看出什么破绽。
林又深也不再多说,带着我就去案发地。
*
事发地是在一座桥上。
这座桥不是普通的桥,它是一座建在偏远一隅的桥。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没有目击者了。”我目瞪口呆地望着桥四周一人多高的野草,“这就算有人路过,也看不见桥上有什么呀。”
“所以呀,此案才会成为一桩悬案。”林又深立在桥边,往下看去,湖水都泛着绿色。
“湖水都这么绿了,看来这八成是一滩死水。”我也朝下望去,湖水除了绿,还很脏,站在上面都可以看清水面上漂浮的各种一团一团不明物体。
林又深点头不语,开始绕着桥观察四周的足迹。
桥的四面铺着石板,并不曾有什么足迹留下,就算有些带泥的足迹,也模糊难辨。
“根本看不出有没有人来过,有谁来过。”我发愁地说。
该死的系统,出任务也不给姑奶奶出个简单的。
我的命这么衰吗?先是遇到知未姐的仇家,然后被海水淹没、喝了点海水,再之后从半空掉下来,正好进了一个游戏,还必须完成这种任务。
想到此处,我叹口气。
“怎么?觉得太过复杂?不想给我做搭档了?”林又深挑起一边的眉毛,明显是听到了我的叹息声。
“这倒没有,我就是觉得自己最近太过倒霉了。”我叩着桥的白石栏杆,“就没遇上一件好事。”
“怎么就没有好事。”林又深指指自己,“跟我做搭档不是好事吗?”
这还是林又深吗?
我印象里的越疏桐,绝对不会跟第一次认识的女生这么熟络,当然除了我之外。难道过了一百年他老了,才会变成我认识的那个样子吗?难道他其实是个爱撩妹的少年?
“你怎么一副见鬼的表情?”林又深好笑地问我。
“我…我听闻,林公子是个比较淡漠的人,待人尤其是我这样的第一次见面的,更是惜字如金。”我当然不好说自己亲眼见过,只好扯谎说是听闻,“可是你现在的样子,也不像是传闻中的林公子啊?”
“这个嘛。”林又深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摆好耳朵,打算听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可能是因为你跟元溪太像了,每次跟你说话,就像在跟她说话一样。”林又深说,“也不需要怎么刻意熟络,自然而然地就熟了。”
这一点,我倒有几分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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