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官派人去调查过那座桥,上面什么痕迹都没有。而且那位公子落水是在夜里,这根本就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落水的。”
“他为什么半夜还会去那里?”林又深问道。
“下官派人查过来,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那跟他有仇的人有哪些?”
“这个嘛…”吴县令面露难色。
“怎么了?”林又深察觉到吴县令的吞吞吐吐。
吴县令道:“跟他有仇的人太多了。数不胜数啊林公子。”
好家伙,死的还是个恶霸?我顿觉有意思。
“有多少?”
“上到乡绅贵族,下到普通百姓,得罪了个遍。根本无从查起呀。”吴县令愁眉不展。
“落水就是落水了,我倒觉得就以意外了结就好了,何必如此麻烦?”
房间里居然还有第三个声音。
我惊异地看过去,一个穿着打扮精致的女子坐在角落的一把椅子上,慢悠悠地喝着茶。
“我的郡主哟。”吴县令苦着脸,“那位员外向下官施压,如果不结案,就要让在京城的熟人弹劾下官,让下官革职查办。”
“你信他?”女子冷笑一声,“那厮惯会吓唬别人。你还不知道他说的熟人是几品的官,到底有没有免你职的能力,就在这里胆战心惊。”
“下官不是害怕吗?”吴县令抹掉头上渗出的汗。
“元溪。”林又深开口了,“有案不查,你是怎么想的?”
元溪?我一怔。那个坐在那里的女子,居然是我的前世?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游戏叫做前世今生了。
“那位落水的公子,明摆着是个恶人,十恶不赦,死了活该。”元溪说,“既然是这样的人,杀了他的人才是替天行道、善莫大焉,咱们管这桩闲事干什么?”
“就算这样,也该找到真相才是啊。”吴县令在一边说。
元溪瞥了他一眼,“县令你比我年长,怎么还这么糊涂?真相有的时候不知道也罢,知道了反而更加痛心疾首,自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就此止步。所以,何必知道得那么多呢,少知道点事情,你还能多活几年。”
“可是…”吴县令刚想说话,却被元溪打断了。
“吴大人这样说,只不过是想让我们帮你破案而已,其实自己心里也不怎么相信自己说的话吧?”元溪双臂抱胸,审视着他,“你自己说的话,你自己相信吗?不过,吴大人身在官场这些年,还只是个县令,也不无道理吧。”
一番话说得吴县令无言以对,只能求助地看向林又深。
“元溪。”林又深含笑看着元溪怼吴县令,等她说完才发话,“其实我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
“你感兴趣就你查吧。”元溪潇洒地摆摆手,“本郡主累了,不想玩什么探案游戏了。”
“可是,我缺搭档啊。”林又深的语气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你缺就缺,跟我说什么。”元溪睁着无辜的眼睛。
“我来!我来给你当搭档!”
我琢磨着怎么才能正大光明地参与此案,一听到林又深缺搭档,忙不迭地现了身。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吴县令一对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三个人此时所在的地方是官舍,专门用来接待路过此地的达官贵人。
“我是明宁郡主的远房表亲。”我想了想,觉得扯哪个借口都不合适,干脆随便说一个算了。如果说谁最了解明宁郡主,那当然是我喽。
“你是我的…”元溪倒没有过分惊讶,但还是微微张嘴,“远房表亲?”
“有多表?”林又深插嘴。
“就是郡主母亲的表姐的姑姑的外孙女。”
元溪脑子里现在应该是一团乱麻,她呆呆地看着我。
“那也真是够远房。”吴县令说。
“怎么证明?”元溪也不是傻子,要求我证明一下我的身份不是我瞎编的。
“安庆王妃是不是有个表姐,叫做李凛?”
吴县令和林又深齐齐看向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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