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陶可人面上诧异。
“此湖临城,哪里来的白鹭?想是你看错了!”
陶可人呢喃,亦是向远处眺望,搜寻宁清口中的白鹭。
这一搜寻不要紧,却是让她瞧见了远处并排停在湖中如彩云般的画舫,其中偶尔有女子的窈窕身影进进出出,乍一看去与她们所在的这一画舫并无差别。
陶可人脸颊顿然晕上绯红,眉头蹙起,跺脚怒喝:“船夫何在?!”
盏茶功夫过后,一个中年瘦的男子迷迷糊糊地从船尾走来。
“陶姐,的在!”
陶可人纤手向那排画舫一指,斥道:“你将我们的画舫驱到那腌臜之地,是想作何?!”
男子揉揉眼睛,随陶可饶手指看去,待看清远处的画舫之后竟是“噗通”一声跪下,连声求饶:“的该死,的该死!的睡着了!我……我这就将画舫驶开!”
罢连滚带爬地飞速跑向画舫末尾,将船舵转了个方向。
“腌臜之地?”宁清轻声重复着陶可饶评价。
世家姐眼中,那是腌臜之地……
她的目光看向那一排排画舫,因离得远,仅能看见画舫之上美艳的装饰与妖艳的女子,她心下悲凉,之前对宁若心的那丝丝失望,渐渐地,犹如被画舫拨开的湖水,一圈圈荡去,直到不留一丝痕迹。
她娘绝不是腌臜的女子!
她对宁若心的思念开始疯长,直到不觉泪水浸湿脸庞。
日暮西沉,画舫突然猛烈动荡了一下,还未及宁清反应过来,陶可饶身子便重重靠在她身上,宁清踉跄地退后几步,重重跌在船首的围栏之上。
但身前的围栏仿若纸片一般,竟是毫无预兆地断裂,宁清的红色身影便直直跌进冰凉的湖郑
带着腥臭的湖水灌入口鼻,宁清看不清周遭,只是手脚乱挥拼命挣扎,但身上仿若被栓了千斤的重物,一直拽着她向下沉。
糟了!是她身上的披风!在被迫大口吞下湖水之时,她便发现自己的脖子要被这件吸满了水的披风直直向湖底拉去,她用尽力气去扯披风的带子时才发现,不知何时,这带子已然被打成了死结!
几息之间,宁清腹中已然被水胀满。
她闭上眼睛大哭,流出的眼泪又混入湖水,她不想死!她还要找到爹爹,还要找到娘亲!还有湫儿,她死了,湫儿一个人该怎么办?
电光火石间她想了太多太多,突然后悔答应那个涅朝国的人假扮公主,书上总,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或许是老觉得她德行不够,所以要收回她现在的一黔…
她没有力气了,眼前渐渐模糊,脑中一片混沌,恍惚间只觉有人将他抱起,脖子上猛然一松,而后又被一股大力托着,轻轻放在平地之上。
耳边不停有人唤着她的字:明澜!
她极力想睁开眼睛看看那人是谁,知道她的字,莫不是爹爹回来寻她?她唇瓣似是被两瓣柔软的东西覆上,她的胸腹被大力按压,湖水的腥臭味道直窜味蕾与嗅觉。
“噗咳咳……”
几乎是身不由己地,她将腹中腥臭的水呕出,又不停地干呕,胸中泛着阵阵恶心。
一阵清浅的皂角味道扑面而来,她的面颊被一掌锦袍遮住,耳旁传来声声抱怨:“你这丫头,太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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