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抵是观岚亭开门营业以来接待过份最高的宾客。任谁也没想到,在这临阳城外的一处不起眼的别院里,这个皇朝名义上地位权势仅次于皇帝的萧氏皇族仅剩的旁系血支的话事人竟尽数齐聚于此。而此时正值夏末之时,本应当在自己封地的忙于检点秋收之成的王爷们却不顾封地事宜,也要来此聚首相商要事,可见朝廷给下的压力已然不轻——穆钰思至此处,又念及前些子收到的齐王密信内容,顿时心下已有决断。
“侯爷可是大忙人,这刚从那北蛮之地回来,一腥臊未去。前脚刚入临阳城,后脚便来赴咱们哥几个的约。都这般给面子了,还说恕罪?要恕罪也是我们几个不请自来,耽误了侯爷的回朝述职的公事不是?”应王依旧是一脸富态福相自带七分笑的,然他嘴上一边说辞,却连免礼都未说,便只把穆钰晾在堂屋的珠帘之后。他一面说着,一面瞥向了居于左上座的齐王:“王弟,你说是这个理儿么?”
“既是舟车劳顿,那就赶紧入内坐着歇一会儿罢。”齐王不着痕迹的眉峰一皱,他于几位王爷中虽无胜于年长,但封地广袤富庶且还培养出穆钰这般得力可掌军一方的属下,字句分量自是比空负财富却无兵权的应王重的多。
“是。”穆钰恭谨应话,谦卑作态如似当年的王府侍从小厮。他垂首掀帘而入,却只是离着诸位王爷两座远,坐于最远的右下座以示尊卑有别不可同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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