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别气,都是月儿不好,可月儿只是想为哥哥分忧啊!”萧锦月头一次见对自己发怒的萧锦棠,眼泪顿时就涌上来了。她缓缓跪在萧锦棠膝旁,似是委屈极了:“月儿知道错了。只是月儿觉着,易子凛虽是穆氏弃子,但却可为我们所用。少帅远走边关后,镇国公便会回京统练昭武军,难道哥哥是要同时任命镇国公为禁军统领与昭武军都统么?这样一来,我大周边关与帝都都同属于一人派系,这让月儿何以安心啊!”
“麟城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倒是穆钰与齐王,才最难防。”萧锦棠见着萧锦月一哭,再冷硬的心也软了一半。他叹了口气,伸手拭去萧锦月面上的泪水:“我并非气你借刀杀人,我是气你以身犯险。这些事,本不该你来做。”
“可是就连伺候月儿的宫人也知晓,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银钱也得分地方藏。”萧锦月眨了眨眼,眼泪连珠似的掉:“若是月儿有办法让易子凛忠心于我们呢?月儿是长公主,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能帮他向上爬的梯子,哥哥知晓用感情拿捏一个人,月儿又怎会不知呢?”萧锦月说着依偎上萧锦棠的膝头:“等昭武军练成,再自昭武阁中寻出色之人取而代之也不迟,至于易子凛与穆氏,是绝不能留的。”
“哥哥别生气了,如果真觉着生气,就请降罪于月儿罢。”萧锦月说着,竟是欲对萧锦棠叩拜而下。萧锦棠再坐不住,他一把拉起萧锦月,将她用力拥入怀中。
“我是很生气,但我又怎会降罪于你呢你是我的至血至亲,是我唯一的妹妹啊。”萧锦棠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沉默了半晌,终是道:“我从来不想对你隐瞒什么,麟城是哥哥的好朋友,我们想还天下一个河清海晏,想要这个天下盛世清平。可是朝局早已腐朽,若要革新,那这条路上究竟会染上多少无辜者或是罪有应得者的鲜血,这谁也不得而知。我手上的血多的早已洗不干净了或许有朝一日,这条路上也会染上我的血,我不想再让我的妹妹,也走上这条路。”
“你因我变成这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萧锦棠的下颌抵在萧锦月的肩头,低声喃喃。
“可是哥哥,母妃临死前,要我们发誓相依相护。”萧锦月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其实我连母妃长什么样都忘了,可我这么多年一直被你所护,现在我只是也想帮一帮你我根本不怕死,我只怕不能为你而死。你是我的兄长,是我的君主,我怕你不再需要我我不想再被你保护了。”萧锦月说着呜咽一声,结结巴巴道:“什么为国为家,什么海清河晏这些我不懂,我只是为了哥哥你啊我也想成为你的刀剑,成为像少帅和楚姐姐那样,跟你并肩的人啊。”
“”萧锦棠本来想说你还太可话至唇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松开萧锦月,认真端详着她的脸。这是一张与自己何其肖似的面容,是一个何其肖似的灵魂。他忽的明白自己并非错在没有保护好萧锦月,亦并非错在让萧锦月知道太多,他是错在始终把萧锦月当成孩子。楚麟城说的没错,有些时候,她已经是个成熟且敏感的女人了。
“锦月,你长大了。”萧锦棠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俯身与萧锦月额头相抵:“既然你想帮哥哥,那就要听哥哥的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君臣猜忌则会危及朝纲,你明白么?还有,你得记住,没有必要的杀戮,只是鼠目寸光,自毁长城。”
“月儿明白了。”萧锦月乖巧应下,可旋即她又似想起什么一般蓦地抬眼与兄长四目相对,碧瞳里的情绪认真且偏执:“哥哥,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忠心。可我绝不会背叛你,无论如何。”
“哥哥怎么会怀疑你呢?”听得萧锦月这般剖白心迹,萧锦棠不禁有些失笑。他摩挲着萧锦月的面颊,略略思索了片刻后道:“不过你说的确实不错,揽月表姐现在的确不适合执掌后宫。后宫之中,还是得靠你留意着。女眷们拉帮结派不打紧,关键是她们背后的家族动向如何现在你楚姐姐不在京中,后宫之事,还得你来帮着揽月表姐打理。”
“哥哥放心。”萧锦月点点头,眼神顿时亮了起来。她用脸颊轻轻的蹭了蹭萧锦棠的掌心,半是撒娇半是试探:“那易子凛呢?哥哥打算怎么办?那个风筝可是他亲手给我做的呢毕竟就算是下棋,每一颗棋子都该物尽其用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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