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扶额,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声音吼道:“你给我闭嘴,没人要揍你,你是不是想把所有人都吵醒?”
真是出息,平常那么嚣张,才她几句就受不了,他好像也没什么重话,有什么好哭的。
花洛哭声慢慢变,直到轻声抽噎,一直认为人有喜怒哀乐,该哭该笑都不必忍着,但也怕别人笑话。
擦了眼泪鼻涕,埋在被窝里蒙头哭,她今要哭个够,把心里的憋屈都发泄出来,以后尽量坚强一点。
她明明不是个爱哭的人,可她不喜欢被人吼,她委屈也不习惯。
容若也没再刺激她,更没有安慰,他也不会安抚人,依旧靠在原处,闭着眼睛听她哭。
不知她哪来那么多泪水。
别的女子哭得很含蓄,梨花带雨的,她哭声像猪叫,生怕没人知道她哭,不知丑成什么模样。
容若也睡不着,隔了好久才道:“差不多就行了,否则明早你那老哥哥和一堆侄儿该讨论你眼睛哭瞎的事了。”
对哦,白家寨那帮人特别八卦,昨讨论他的眼睛和她的容貌,明早看见她眼睛红肿,肯定要笑话她。
本来如今长得都不好看,要是眼睛和脸肿了,肯定更难看。
不去想那些糟心事,花洛很快停止了哭泣,又从空间里拿了药出来抹。
花洛气头上什么话都,稍微冷静下来也觉得她做得不太对。
虽然她和容若一直都不和睦,但人好好歹救了她,的确是因为她的央求才愿意留在肖家的,她是没考虑他的感受。
花洛反思了一阵,然后才掀开被褥,起身挪到容若身旁,抬手轻轻戳他,“睡了没?”
容若心里烦躁,他哪里睡得着,闭着眼睛反问:“你又想做什么?”
花洛再次打量了一眼床,轻声:“床铺真的很大,要不你上来睡?”
凭着房内微弱的灯光,花洛看见扭头过来的容若皱眉,暗道他可能想歪了。
她忙不迭补充道:“你别瞎想,我会用枕头从中间隔断,你睡外面,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今晚的事是我疏忽了,我答应月七要照顾你,自然话算话,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古代的枕头跟现代的不一样,足有两个枕头的长度的长方体,而已很有高度,头枕在上面也不舒服。
用来划线分地盘是最合适的不过的。
“不需要。”容若干脆的拒绝道。
他不喜欢坐着睡,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花洛瘪瘪嘴,她不照顾,他有话,她一番好心,人家又不领情,真是个怪人。
“你不用怕,我是不会越界的,以免又来埋怨我。”
真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
“怕?”
他如今清醒着,有什么好怕的?
花洛看见他在脱鞋,她把枕头横在中间,便乖乖睡到最里面去。
隔了一会儿,感觉容若已经睡下,花洛又才起身,见他和衣而眠,身子完全靠着床沿,他们二人简直是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花洛匀出很宽被褥给他盖,之后便没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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