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章 直白

仲文清安静的看了一会儿女儿，神色莫测。

“你觉得羌王此人如何？”

仲涵曦眨眨眼，不明白母亲问这话是何意。

“他……”仲涵曦张口，却顿住了。

“还请母亲明示。”

仲文清心中梗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垂眸看了眼桌上的《战国策》。

“今日陛下与我说，想在三天后，大朝会上下旨，封你为丞相。你觉得，你能承担这份责任了吗？”仲文清转移了话题，直视着她。

仲涵曦沉默片刻，沉声道:“能。”

“呵呵。”仲文清轻声一笑，“看你回答的这么肯定，我觉得我该高兴的。果然像我。那我再问你，若是让你在陛下和羌王中间选一个，你选谁？”

仲涵曦茫然，选一个？什么意思？

“自古天子只有一个，而我仲文清忠于先帝，先帝临终托孤与我，那我便忠于如今陛下。现朝堂之中，忠于陛下的，有；但是忠于旁人的，亦有。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仲文清淡淡的说着，却是在仔细的观察仲涵曦的表情，她想知道，她两手上的担子交给她值不值，能不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仲涵曦这时才明白，先前那句问御羌如何，是什么意思。原来如此，她就说母亲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说些毫无意义的话呢。

“女儿明白。”

仲文清满意的点头，手指兴奋的在桌面扣了两下。

“那你现在告诉我，羌王此人如何？”

仲涵曦默了默，才启唇说道:“女儿见他几次，交往不多。时间最长的便是此次在繁城遇到的河神娘娘的事情。这件事，其中有许多地方是他帮忙了的。女儿只能说，不过是他意不在朝堂。”

仲文清心里承认了，和她想的一样。御羌这人，看着不羁，实则是个有吸引力的人，朝中不少大臣心中，还是很喜欢他的。

御鹄虽然是先帝子嗣，但是资质也算上乘。

但是，怕就怕哪天他的秘密被揭露了。到时候再出来一个资质上乘的御羌，可就半点优势都没有了。所以她才急着想让仲涵曦接手她的位子。

不过，在她眼中一向优秀的女儿，现在却让她犹豫了。

都是因为他！

仲文清心里咬牙切齿的想着。

“若我让你拿回御羌在朝中的势力呢？”犹豫了许久，仲文清决定开门见山，将自己的目的摆了出来。

仲文清心里一惊，蓦然下沉。

“母亲……”

仲文清摆手，止住了仲涵曦的疑惑。

“我现在只问你，御鹄和御羌，你只能选择一个人。若是你选了御鹄，那很好，我们母女日后一同辅佐陛下，我西楚定然是蒸蒸日上的。若你割舍不下和御羌之间的情谊，那你我母女，日后可能相处的不太愉快。”

仲文清这赤裸裸的威胁，让仲涵曦显得有些狼狈。

“母亲这是要将御羌逐出京都的意思吗？”

仲涵曦倔强的看着自己的母亲，那张一如往昔的脸，此刻竟然显得刻薄。是她眼花了吧，那个一向高雅的母亲，竟然有一张市井小人的刻薄的脸面。

仲文清也不在隐瞒自己的心思，“不错，皇室只需要一位优秀的继承者就够了。只要有我在，别人休想从中得利。至于其他人，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我倒是可以饶他一命。即便有些事他此刻无心，日后谁又能说得准呢？毕竟，有那么多不懂局势的人，凑在他身边。让母亲我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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