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细细叹了口气说:“我有什么法子?不过是些传言,难道我无凭无据就在公爷跟前红口白牙地说他夫人要害他么?”
“说的也是,万一不是,不但冤枉了公爵夫人,姑娘你只怕也会失了公爷的欢心啊!”酥酥的姑母说到这里也觉得这事不能莽撞:“真可恨那些乱嚼舌头的,弄得人心里好不踏实。”
卫宗镛心里也烦,有些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他堂堂公爵,竟被那些小人编排得如此不堪!
不过此时他并不相信包氏会真的要害他,如果真是如此,也未免太耸人听闻了,简直像说书唱戏的情节。
“但愿这事不过是一阵传言,”酥酥道:“我自从记事起只遇到公爷一个好人,可不希望他有什么事。”
酥酥的话让卫宗镛颇为受用,心里忍不住发热,便咳嗽了一声。
酥酥便娇笑道:“公爷醒了!”
细步纤纤地走了进来,手里托着一杯香茶,语气温柔得好似三月的桃花春风,无酒也醉人:“公爷,这是用去冬梅花雪水泡的茶,您尝尝,据说可以去心火。”
卫宗镛接过来一饮而尽,果然觉得清新沁脾,不由得说道:“还是你懂得疼人!”
酥酥把茶盏接过来,放到一边,腾出双手给卫宗镛揉肩。
撒娇道:“公爷这么多天不来是不是有烦心事?”
“还能有什么事?那件还不够我烦的吗?那个逆子!”卫宗镛一提起来就火大。
酥酥叹息一声说:“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便是皇家也是如此。我小时候听说书先生说史书上的事,记得有一次说起了汉武帝,我就不明白,武帝是一代雄主,一共有六个儿子,却为何最后把皇位传了只有七岁的弗陵?是不是武帝晚年昏聩了?”
卫宗镛哈哈笑道:“你不懂,不是武帝糊涂,是那些年长的儿子心中都觊觎皇位,难免生出不臣不孝之心。武帝没有办法,只能这么做。
否则的话,那些儿子就会对他动手。就像狼群中的头狼,想要保住它的首领之位就必须要把向它挑衅的狼打败。”
“我不信天下有这么狠心的儿女,”酥酥摇头道:“人怎么能和野兽一样?准是老爷骗我呢!欺负我没读过什么书。”
卫宗镛叹息道:“人若是见了富贵,就和狼见了肉一样,不顾廉耻了。”
酥酥没再说话,卫宗镛也陷入了沉默,卫长安是否会为了保住自己而诬陷父亲?
父子之情和性命和前途相比究竟哪个更牢固?
卫宗镛心里没底,他的爵位和官职是怎么来的他心里最清楚。
经过这么一闹,卫宗镛也就没了心情,想到府里头可能还有别的事,于是就起身走了。
一路上他都在反复琢磨着和酥酥说的话,忽然想起柳姨娘今天也很反常,莫不是她知道些什么?
酥酥的话像是在他心头埋下了一根刺,虽然不致命却很不舒服,他想把那根刺拔出来。
于是信步来到了柳姨娘这边。
卫宗镛虽然贵为公爵,却有个专爱听墙角的毛病。
他父亲老公爷卫逊在世的时候,因为这个曾经狠狠的申饬过他几次,说他鬼鬼祟祟的,不像个大丈夫。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卫宗镛一旦起了疑心,就又忍不住听墙角,柳姨娘正在和她的心腹曹妈妈说话。
一开始柳氏只是哭泣,好半天才说:“我一个做妾的,怎么敢乱说话,挑拨夫人和老爷?我又没有十足的证据,到时候被夫人倒打一耙,她的手段你也见过,咱们哪里斗得过她?”
曹妈妈唉了一声,说道:“姑娘啊,你只管延挨着不说,到时候老爷有个三长两短你和哥儿姐儿去指望谁?夫人心狠手辣,为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连老爷都敢算计,更别说你们这三个没脚蟹。”
“可我就算说了,老爷要是不信又有什么用呢?”柳氏哭哭啼啼的说:“她连老爷都敢辖制,颠倒黑白更是易如反掌的事。我倒想着替老爷去死,可也说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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