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樾快步向妻女所在的位置走去。等到得两人跟前,他探过头去对着妻子贴耳细语一番。
荀夫人闻言,眼中立时闪烁起惊喜之光,当下连连点头称是,末了还神色欢悦地瞥了身旁的女儿一眼,旋即匆匆向厅中后门走去。
荀黛儿虽是站在父母近旁,却怎奈此时厅中人声嘈杂,是以父母的贴面耳语她竟一句也没听到。眼下又见母亲匆匆离开,她不禁满面疑惑地望向了父亲。
荀樾慈爱地笑了笑,柔声道:“黛儿,你随为父来。”
荀黛儿迟疑道:“爹爹这要带我到哪里去?”
荀樾笑道:“眼下院里准备表演舞狮,只是还缺了一颗绣球,为父见你平日里练习绣工时也绣得一些成品,所以便让你母亲去取来。等待会儿取来之后,便由你到台上抛下绣球,开启舞狮表演。”
荀樾这番话时好,心中生得意。他的“一石二鸟”之计便是要以女儿抛绣球为引,一来借此缓解自己的尴尬处境二来也让在场的众青年俊杰们见识见识自己这个宝贝女儿的风采。否则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倒叫旁人觉得自己的女儿是徒有虚名之辈。
荀黛儿闻言,却是连连摇头。她只因先前听闻院中热闹,又见父亲移步出门,便和母亲一起寻到了一处角落里围观。却不料父亲竟想要把自己推至台前,她不由得心生怨气,蹙眉嗔道“爹爹怎可让女儿如此抛头露面,我…我要回去啦!”
荀樾哪容她走,当即沉声呵斥道:“你要到哪里去?为父一番苦心孤诣,还不全都是为了你!你莫要不知好歹!”
荀家慈母严父,荀黛儿向来畏惧父亲,此刻被他这么一唬,脚下竟不敢再挪动分毫,接着又见她眼圈儿一红,瞬间泫然欲涕。
荀樾见状,心中忽生不忍,叹了口气,又道:“待会儿你只管把绣球抛出去,余下的事为父自去应付。”
荀黛儿见父亲是铁下了心意,自知拒绝已无意义,也只好点零头表示同意。但她心里终究是抗拒的,于是便从袖中取出了一块绣花绫布挡住面容,以作无声抗议。
荀樾见她如此扮相,倒也不以为忤,反而觉得此时的女儿更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之感,不由得会心一笑。
过不多时,荀夫人也取了绣球回到厅郑荀黛儿心中虽有千般不愿,到此时也只得把绣球接在手里,跟着荀樾移步到了门外。
荀樾当先走到台阶前,站定脚跟后,朗声道:“承蒙各路朋友对我丝绸行的抬爱与关照,荀某实在不胜感激,期间若是有招呼不周之处,还望各位朋友海涵。”
他到此处,目光落到了林宗汜的身上,随后微微躬身以示歉意,接着又道:“方才慕大侠让荀某寻一枚绣球来,以做开狮之用。现下绣球已经取来,却不知舞狮可否开始?”
林宗汜见荀樾已当众向自己致歉,心下舒坦,也就不再继续纠缠怠慢问题。转头望向了慕北亭,笑问道:“大哥可有准备好了?”
慕北亭哈哈一笑,朗声道:“今日舞狮,总不免要分个胜负,你我不如再下些彩头可好?”
林宗汜一愣,旋即问道:“大哥需要什么彩头?”
慕北亭眯起了眼睛,笑道:“我要你坐下的那匹高丽马。”
林宗汜道:“大哥所的可是这几日驮我行脚的那匹白马?”
慕北亭道:“不错,就是它了。”
林宗汜爽朗一笑,道:“大哥怎的不早言语,你若喜欢只管拿去便是,何须以此为彩头。”
慕北亭摇头道:“非也,非也。我这叫做君子爱马,取之有道。”
林宗汜不禁莞尔,心想:“若是一会儿你输了,我倒要看你如何取之有道。”口中却笑问道:“那弟就应下了,却不知大哥的彩头又是什么?”
慕北亭神色一滞,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半晌后才嗫嚅道:“我的彩头吗?彩头…这样吧,若是我输了,便罚我一个月内不得饮酒,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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