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挖出的黄铜罐子上面系着红绳,可见不是什么寻常东西,吕浊一只手伸去拿那个铜罐,另一只手探入怀中抓住挂在脖子上的一个包着经文的符布包,像模像样口中念念有词,抓住那铜罐子后,只听到那红珠子碰到黄铜的铛的一声,震的罐子里面也嗡嗡响着,似乎里面是空的。
吕浊抓起那铜罐,并不重也没什么异样,他站起身上上下下前前后的看了也没再有什么不同之处。
“要不要打开看看?”霩延很小声的凑近问道。
“不打开怎么知道那个驾鹤西去的苦修士说的是啥意思?”
“嗯嗯,对对,他留下这个必然是有极大用途的……哎,我说老吕啊,你怎么知道在这里能找到这个啊?那些数字是经纬吗?”
吕浊拍了拍身上的土,又白了霩延一眼说道:
“我看你象个经纬!这些数字是玄学中的点眼代号,老子背它们用了大半年时间,被我老头子活活打暴一层皮!”
霩延也不在乎他的寒碜的话,依旧脸不红不白的问:
“玄学什么的,我当然不懂了!不如你给我讲讲!”
“我可没那闲功夫,再说了你别老跟着我行不?”
“我也没想招你烦,可是我现在除了跟着你,我都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去干嘛了!老吕,你也知道我这身世凄凉……”
“你给我打住!就光你这二十几年活得这生活质量就顶普通人活几辈子的了!凡事有因才有果,什么玩愣叫凄凉,论凄凉你还能比过我?我倒现在都不知道我亲爹是谁!”
“老吕,你都说这百因必有果,我怎么就不太信呢?”霩延想到自己家发生的事,心头一紧,那种生生的痛还无法完全消退,但对于那些先生们所说的话,他还是将信将疑。
“有些东西得经历了才知道有没有,你纠结它有什么用?人生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但我常常做的那梦,确实真真切切的,而且……”霩延说着突然腾的红了脸,吕浊知道他的经历,自然知道他为什么脸红。
“老太太说是个大狐狸,我要是你啊,我就不应,我看那狐狸精能把我怎么着!”吕浊一边摇着那铜罐子,一边不阴不阳的说着。
“能怎么着?油尽灯枯呗……我的内心很受伤呀!”
霩延说着冷不丁身子打了个寒战。
“我说你这么多回就一次都没见个正脸儿?不是好歹得化个人形儿色诱一下的吗?”吕浊说到。
霩延红着脸摇摇头,用手肘怼了吕浊一下说道:
“老吕,你能让我见到我身上的东西吗?”
吕浊向霩延吐了口口水说道:
“呸,下流!还没够是吧?我可没那本事!你自己回家跟它聊聊去吧,看它还有没有心情再跟你洞房花烛了。”
说完吕浊将铜罐子放到一块平面的青石上,又从背包里取出一道符抓了一把五谷扬在铜罐子四周的地上,然后双手合十嘟囔几句后,手伸过去准备拔掉那铜罐子上的盖子。
突然身后一阵“嗷嗷的”震耳的狗叫声,把吕浊和霩延吓得“哎妈!”一声,安了安神不用回头也知道谁来了,那狗叫声对于这二人再熟悉不过了——是马老太婆的哮喘犬,那狗因为平时总是象哮喘病发作似的,总是一付上喘不上气的样子,所以他俩给起了哮喘这个名字,人家马老太婆的狗实际上叫做黑娃子。
“讨债的狗崽子们,好好让你们去帮人家诵经超度亡灵,你们跑这里来挖人家的坟!”人未到声先到,吕浊和霩延暗叫不好,也顾不上拿那铜罐子,抬腿就跑,没等跑出三五米,就听到马老太一声:
“黑娃子,上——!”只见那大黑狗嗖的几下子就蹿到吕浊二人面前,血盆大口一张直接把两人都扑倒在地。
“婆婆饶命,别让它咬啦!我的屁股现在都被它咬得流脓淌水儿呐!”吕浊一付哭腔,声儿都变音了。
“黑娃子,回来吧!”
吕浊二人惊魂未定的爬起来,转过身可怜巴巴的盯着向他们一步步走来的,穿着厚厚的大花袍子的马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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