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慕军回想了片刻的时候,终于被身旁的一颗炸弹炸落在地,他狼狈不堪的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然后找到了一个是沙袋之下躲避着,这才细细的研究着自己突然多出来的记忆。
民国元年三月底的一,黎元洪命令黎慕军去上海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对外是给黎家送东西去。黎慕军到了上海的黎寓,把黎元洪所托物品给了吴夫人,和绍基等聊了一会儿就出去溜达了。黎慕军多次来上海了,对上海的马路也算有点数了。今,他要到西区去,找一个人。他直奔沪西曹家渡。上海有一条叫梵皇渡路的,它从市中心的静安寺起,穿过曹家渡,向西直到着名的圣约翰教会学校。
既是然桨渡”,那一定和水或河有关。事实也是这样,在上海除了那条有名的黄埔江,还有一条河,它的名字叫苏州河。黎慕军看到了这条河,觉得它比汉水多了。而且,苏州河简直可以称得上臭气熏。满眼看上去,河上漂着瓜皮烂菜,垃圾粪便。尤其是落潮的时候,看上去河面一片黑黝黝的,就像是城市的一张丑陋的脸,只有在黄埔江涨大潮时,苏州河才干净一些。梵皇渡路在过了曹家渡以后就延着苏州河蜿蜒向西行了。黎慕军从曹家渡向西走了才一、两分钟,就看到了一木座桥,上面有四个大字:三官堂桥。黎慕军知道要找的地方到了,他仔细一打量四周的环境,这里的破烂脏乱情况,完全出乎意料。这就是个棚户区,尽管在汉阳的南岸嘴一带也有船民临时搭建的棚户,也是很简陋的,可是像这样黑压压的一大片,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知道在这个地方要找一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一般。
黎慕军就开始挨门逐户一家一家地打听,费了好大的劲,终于还是找到了想要找的人。既然叫作棚户区,那么这里的房屋当然又矮,又旧,又不洁净,居民大半是贫苦的城市最下层的人们。贫苦的劳苦大众当然没有注重清洁的可能,又加之棚户区内从没有专门打扫弄堂的人,所以弄堂的泥垢粪滓堆积得很厚,弄得空气恶臭不堪。棚户区的旁边就是苏州河,苏州河上的那种臭气熏味道和弄内泥垢粪滓的臭味混合起来,当然更要令人感觉得一种特别难闻的异味。但是棚户区内的居民或者是因为习惯成自然,他们以为只要有房子住,只要房子的租价便宜,那就好。此外还问什么清洁不清洁呢?清洁的地方是有钱的人才可以住。但是穷人,穷饶命注定是应该住在如棚户区这类的地方的。尽管是棚户区,但还是有门牌号,黎慕军觉得上海的管理者真的有能耐。黎慕军要找的是弄堂号对了,下面就要找十八号了。十八号是找到了,可是有两个门,两个都是十八号。原来就不大的房子,房东要租给两家的原故,所以不得不用木板隔成两间房子。黎慕军站在门口先叫了几声:“里面有人吗?”左边的门里有人应答“请进来吧。”黎慕军走了进去,只见里面宽阔都不过五六尺的样子,除开摆放一张床和一张长方桌子外,不能再搁东西了。睡觉于斯,烧饭于斯,便溺于斯!房内摆设的简单,我们可以想象出来,一者这里面的人没有钱来买东西摆设,二者就是有摆设的东西也无从安搁。只见床上的人已经靠身躺起来了,彼此都知道自己要见的人就在眼前。在这里,乡音是最有效的“护照”,短短的问答间,彼此已经听出了对方那地道的湖北腔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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