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黎慕军激动地先叫了出来,“你好吗,我们已经有好多日子没见面了。”床上躺着的正是黎得水,他的面色苍白得吓人,但两眼还炯炯地放光,头发散乱地蓬松着,看上去连转动身体的气力也没樱“四弟,”他还是要起来,“扶我起来,出去吃点东西,我饿坏了。”黎慕军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知道黎得水是个倔强的汉子,平时没得话,更不肯求人。他马上帮助黎得水下床,穿衣,先去吃些什么。曹家渡比起大马路算是上海的“下只角”,可在沪西也是一个繁华的商业区了。各种地方的饭馆还不少,兄弟俩随便找了一家,先吃了顿饭,然后去澡堂。“四弟,上海人叫上澡堂疆孵浴室,里面什么都有,我们哥儿两好好聊聊。”有了精神的黎得水开始话多了起来。洗好澡、修好面的黎得水精神焕然一新,他躺在浴室的床上,先叫人修个脚,泡上一壶上好的龙井茶,叫人买了两包“老刀”牌香烟和瓜子、花生等,先慢悠悠地休憩起来。黎慕军看见黎得水精神恢复了,心中的不安总算平息了。他也休息休息,旅途上劳顿了一,也感到有疲乏。迷迷呼呼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只见黎得水笑迷迷地看着他。“你还能睡,三哥我现在心事就多了。”
想起了吃饭时,黎慕军把黎元洪带来的二百银元给他,黎得水只肯先拿了五十,他他染上了抽鸦片的恶习,现在正在努力戒大烟,身上不能有太多的钱,叫黎慕军先代为保管。黎慕军看着黎得水那消瘦的脸,知道三哥一定吃了不少的苦。“来,谈谈正事,协统有什么吩咐,”黎得水还是习惯用老称呼叫黎元洪。“现在不叫协统了,叫都督了。黎都督看到你的信了,想让我了解些情况,另外,你要愿意回湖北,他也同意。”“这个再吧,先谈谈其他兄弟的情况吧。”黎慕军告诉他,大哥黎才现在是革命军的师长了,带兵驻扎在黄陂老家,二哥黎本唐也当上了旅长,成了黎元洪的得力干将。自己也成了高级咨议,但还是给黎元洪管理机要为主。黎得水叹了口气:“我差点把命给丢了!”黎慕军看着三哥,泪水几乎要止不住了。黎得水对黎慕军:“时间不早了,今我们也不回去了,就在这儿过夜吧。反正澡堂从早开到晚,从也不打烊的。现在肚子有点饿了,叫点什么吧”于是,叫了两碗云呑,两碗宁波酒酿圆子,还有些豆干、卤蛋等。黎慕军感到三哥已经很上海人化了。
吃罢,黎得水抽了一根香烟,继续讲下去。看见黎慕军听得津津有味,黎得水又抽了一根香烟,对他:“告诉你一个秘密,瑞瀓已经死了。”见黎慕军很是吃惊的样子,黎得水把自己自下了“楚豫”号以后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黎慕军。“陈其美这么厉害,他能够一手遮?”黎慕军问。“四弟,你不知道陈其美又是同盟会员,又是青帮大哥大,还是上海都督,在上海滩,呼风唤雨,是一等一的老大。”“不过,上海人称陈其美为一绑榜及第,就是,他的都督是在江南制造局被绑了一夜才得到的。不过,也有人这一绑是敢死队队长刘福彪绑了一身炸弹才强抢到的。虽是戏谑,也表露了轻蔑。”“上海这个地方,要当心啊!一不心就会堕入陷阱,什么仙人跳,放白鸽,拆白党,连环计啊,一套一套的,陈其美就是他们的头。你知道上海的老百姓叫陈其美什么,叫他杨梅都督,杨梅这个东西就是江南有,我们那儿没有,鲜红鲜红的,一种水果。什么意思,就是他是生活不检,得了梅毒,满身的杨梅疮,也是风流快活的报应。
不过,上海人嘴中的梅字还有和它谐音的霉字的意思,上海人最忌讳这个霉字,认为它就是不吉利、不走运、不开心。总而言之是最坏最可恶的人和事。骂人骂到这个份上,你想老百姓恨不恨他呢?”“你和我一起回武昌吧。”黎慕军。“我在上海还有些事,以后再回去吧!”“那钱哪,要么我现在就全给你。”“不,以后我需要再写信通知你。”
“好吧!”黎黎慕军看了看澡堂里的挂钟,已经深夜了。于是兄弟俩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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