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打架呢!哥,我不能给哥丢脸,是吧?哥!”甲锦明一口一声哥叫得欢甜。甲皓海笑,吐着烟。
“嗨,去管管你老婆!她在我家地里种菜!那块地可是分家时说好给我家的......”图记婆的二儿子甲锦亮看到老三甲锦明,以一种大哥的口吻命令甲锦明。
甲锦明眼皮不抬,抽上一口烟,吐出:“我叫她去种的,咋了?”
“哟,有一块好地都想占尽,没那么好的事,你是天王老子都不能全得!”屋外传来二嫂胡小小的大声嚷嚷。
“你一妇人家,我得不得都没你说话的份,我们兄弟的事。”甲锦明打眼就没瞧得起矮个子二嫂。
“哟,兄弟的事?兄弟还打得你死我活呢!算什么兄弟!”一米二的胡小小满口的外地音:“皓海,你评评,哪有这么野蛮的人,明明是老家伙要分给我家的,现在又来霸占。”
“都是兄弟,好商量。”甲皓海轻描淡写地说,毕竟清官难判家庭事呀。
“那块地我家要定了!”甲锦明丢下一句话,不紧不慢地走了,他不想在甲皓海面前太过于激动,走为上策。
“有种就别走,我们搞清楚。”甲锦亮对老三的态度甚是不服。
胡小小径直往大哥大嫂的住处走:“大哥大嫂,你们是老大,要为小的主持公道,那块地当时可是划分给我......”
“那是当然的,分给谁就是谁的,不能乱来。”
胡小小顺便问郭世兰家的地种的是啥作物?弄得很是工整。郭世兰说她家的地还没有种,不可能工整。胡小小说一定是王淑莹想把她家的地也占了。
一嫂一婶两人一前一后急急地去看,果真,分给兄弟的地全给王淑莹种上作物。郭世兰吞不下这口气,回家叫来老公锦辉。
锦辉带上锄头,将王淑莹种在自己地里的作物铲掉。王淑莹也叫上自家老公,准备与对方大干一场。
三家人聚在一起,每个人手里都有锄头,敲在一起吭吭地响。喊杀声轰隆隆地传到老围龙屋,图记婆拄着半截竹杆在地上乱啄,拍着胸脏的地方,心力交粹地骂着自己家牛气哄哄的儿子儿媳们。
“叫什么叫?!都是你老骨头不会做老,心肝长到肩背部,我家只分一间房,其他兄弟都有两间房。”王淑莹大声吼着图记婆。
最后是老三甲锦明锄了老二甲锦亮的屁股,流了一地的血,老二甲锦亮捂着耳朵,在胡小小的搀扶下往卫生院赶去。
图记婆默默地空出自己的睡房让给老三甲锦明,她借了屋后婶伯家的一间茅草房住下,之前是人家的猪圈,晚上蚊子聚了满屋子乱飞,嗡嗡地响,她摘来布惊草放在房间烧出辣烟驱赶蚊虫。
老二锦亮落了个瘸腿和耳聋,与人说话如雷吼天。
老三甲锦明与甲皓海到旷山去。金婆与自己的儿子皓海说不能带着锦明一起去旷山,这种人一定会惹出麻烦事来。皓海想着人性本善,以后在旷山赚了钱,生活好了,也许会变得有礼谦让。金婆哼一声,说别指望狗能改掉吃屎的毛病。
“保长,保长鬼!还不快去割柴草!”招弟在看热闹的时候,逵婆总是会大嗓门地喊着她去干活。保长是生产队里的和事佬,有什么事都得保长到场解决。
逵婆唤招弟保长,无非就是说她爱看热闹,风吹草动的事有什么值得看,别浪费割柴草的时间。甲甲屋每天都有争吵,像新鲜精彩的戏剧电影。
每天干不完的活,招弟常常想自己这样活下去有什么意义?长大了又可以怎么活?一辈子放牛割柴草吗?她渐渐地忘了丙丙公社的生活,那只是一段极短时间的美好记忆。
人活着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烦恼?要怎么活才好?招弟放牛的时候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寻找答案。
她的老牛时不时抬起头望望她,似乎想参与招弟小小脑袋的思考。她想她最爱的是这条老牛。就算是冬天,蚊子仍然会鬼子进村似的围在牛棚嗡嗡直响,要叮老牛的血肉。她割了好多艾草和布惊草,每到傍晚之时就在牛棚外点着,浓烟将蚊虫熏跑。老牛则非常镇静看着招弟,趴着四腿咀嚼反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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